因为四只手的缘故,他穿着一种很像女士和服的服饰,宽大的衣袖能将他身体上的异常掩盖住,但他常常不想那么做,更别提他身上有着更大的异常。
他有四只眼睛,一半脸还算正常,一半脸上像是戴上了怪异的面具,两只大的不正常的眼睛在木制的面具上,凸起着。
两面宿傩看着自己的手掌发起了呆,许久后,他揣起手继续赶路。
独自逃亡的第三天,他安静的赶路、吃饭、睡觉,没有捏雪人,也没有砍树,只是边走路边发呆。
只要活着没道德,办法总比困难多,天元有很多悄无声息进入城镇的办法,但她不打算在此停留,而是选择连夜赶路。
她要和羂索他们拉开距离,为此,她愿意放弃这次补充后勤的机会。
独自逃亡的第一天,天元很兴奋,她习惯独自一人,也很会自娱自乐,捡根木棍就能玩很久。
寒风凛冽,白雪未曾化去,她穿戴着连帽斗篷在山里窜来窜去。
哪怕是三餐水平因为没有两面宿傩而降低也没能影响到她,健康的食物吃多了,现在的她可以一日三餐都吃肉干!
乌鸦落在她的肩头,嘶哑的嘎嘎叫。
“我知道,乌鸦,我们的征程开始了。”她掰了一块肉干喂给她的小鸟,举起木棍,像是举起权杖,笑容自信。
“我总有一天会去平安京给那群追杀我的人每人一个坟头!”
夜晚降临,她选好休息的地方,下好结界,拿出厚被子和眼罩,美美的睡了一觉。
独自逃亡的第二天,天元仍旧很开心,她惬意的赶路,休息的时候看看自己的书籍储备,逗逗乌鸦,组装小工具。
一日三餐分别是牛肉干,猪肉干,鸡肉干,还有下午茶绿茶配储存的绿豆糕。
晚上,她仍旧选好休息的地方,下好结界,拿出厚被子和眼罩,安详的睡了一觉。
独自逃亡的第三天,天元的心情平淡起来。
“……我承认我很想念两面宿傩做的饭,我也承认我怀念羂索的叽叽喳喳。”
她叹了口气,遏制住自己从乌鸦嘴里掏出些定位小工具的欲望,闭上眼睛,安慰自己。
“独身一人是最好的成长方式,你怎么能贪恋口腹之欲和玩乐?你忘记未来要去平安京让那群傻叉拥有坟头的愿望了吗?”
天元很快转换好了心态,继续啃肉干,灌白水。
——
独自逃亡第四天,羂索和两面宿傩相遇了。
男孩们四眼瞪两眼试图从对方身后看到某个白毛,面对面沉默一会后,他们开始了挑刺指责。
两面宿傩抱臂嘲讽:“真是狼狈啊羂索,昨晚没能睡好觉吗?需不需要我给你讲个睡前故事?”
羂索冷笑:“得了吧宿傩,也就天元乐意听你那些没什么新意的故事。”
两面宿傩挑眉,明知故问:“你在生气?因为什么?”
羂索假笑:“我有吗?是你对情绪的敏锐度下降了吧?”
“嗯……”两面宿傩忽然陷入沉思,他捏着下巴思索着,想到羂索没出现时自己周围的安静,不理解的问,“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吵吵闹闹的?”
羂索:“……”
羂索,这个假笑男孩的额头迸起青筋,磨了磨牙:“一分钟都还没过呢你就忘记最先开口的是谁了?”
“还是说。”他眯眼,“你是在向我抱怨我不在的几天你很孤独吗?”
“别恶心我了。”两面宿傩做了个呕吐的表情,嘲笑道,“你就像父亲母亲分开因为不能跟着母亲而讨厌父亲的小鬼。”
“那你就是被同伴抛下的怪胎。”羂索尽显毒舌风姿。
两面宿傩狰狞一笑:“想死吗?”
羂索笑容灿烂:“是我戳到你的痛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