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面宿傩非常诚实:“难吃的味道。”说着,又试图把手中的肉塞进嘴里。
“停。”天元一把按住两面宿傩的手,她已经脑补了《两面宿傩幼年录·凄惨的曾经》。
她从背包里掏出了压箱底的叶包饭团,递给两面宿傩:“给你吃这个。”
两面宿傩看看手中紫黑紫黑的肉,又看看天元手中漂漂亮亮的叶包饭团。
两面宿傩犹豫了,他倒不是担心天元又下什么药,只是厨子的直觉告诉他,天元手里的东西不好吃。
但……就算难吃也难吃不过咒灵吧。
很巧,天元也是这么想的。
抱着对咒灵这个难吃下限的信任,两面宿傩接过叶包饭团,拆开了叶子,低头咬了一口。
“怎么样怎么样!”天元眼睛亮亮,期待的看着两面宿傩。
羂索猜出这个饭团估计是出自天元之手,同样期待的看着两面宿傩。
两面宿傩沉默,那一刻,他的大脑里闪过许多,包括但不限于是饭吗就端上来,难吃的下线竟然被刷新了——难吃的离谱。
天元是什么做饭妖怪吗,她之前都是自己做饭自己吃吗,那岂不是很可怜。
于是,两面宿傩人生中第一次升起了怜悯,轻而易举的学会了他本来很难明白的情绪。
他咽下已经进嘴的饭团,残忍的说:“天元,你这辈子和做饭无缘。”
天元瞪大眼睛,大惊失色,“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两面宿傩坚定点头,拍拍天元的肩膀:“没有任何可能。”
“这么夸张?”羂索伸头,就着两面宿傩的手咬了一口饭团,下一秒,饭团发出了尖叫。
“呕,天元呕,你呕,呕咳咳呕,这是,呕,你伪装成饭团的呕,咒术师也抵抗不呕,了的毒呕,药吗?”羂索弯腰把肚子里的东西吐的干净,米饭都从鼻子喷了出来,他胃部搅动,又吐出几口酸水。
两面宿傩感同身受的递给羂索一壶水,羂索如蒙大赦,疯狂漱口。
并不是美食家的羂索发表感言:“我这辈子从来没吃过这么令人毛骨悚然、汗流浃背的饭团。”
说完又吐了起来。
天元站在旁边,呆呆的,不知所措。
她看着掉在地上的孤零零饭团,整个人蔫哒下来。
这时,一只手捡起地上的饭团,两面宿傩拍拍有些沾灰的饭团,把脏掉的地方掰掉,几口吃掉了剩余的饭团。
天元抬头,迷茫的看着两面宿傩:“不是很难吃吗?”
两面宿傩舔掉手上的米粒,浅蓝色的四只眼睛纷纷失去了光芒:“我,从不浪费食物。”
天元愣住。
当她认真制作的饭团被连咒灵都吃的两面宿傩说没救的时候,她没被打击到,当她认真制作的饭团让羂索吐成狗的时候,她有点想笑。
但当她的饭团被两面宿傩捡起来吃掉的时候,她诡异的被动容了,因为天元清楚自己的饭团有多难吃。
“吾爱!”她一个飞扑挂在了两面宿傩的身上,被感动的无以复加,“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最好的朋友!”
两面宿傩面无表情的被挂,他的大脑已经因为吃下那个饭团而有点宕机了。
吐到胃痉挛的羂索觉得他们两个现在很碍眼,他一擦嘴,指着地上的马赛克,残忍的撕破了两人之间美好的氛围:“宿傩,也别浪费我的食物。”
天元:“……”
两面宿傩:“……”
两面宿傩抬手,开启了今天的切水果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