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要自己来。
她细细抗争的声音在院子里闹开,这片土地原本荒芜,她来一遭,奇迹地落下种子,万物春生。
赵曦亭握住她的手,唇角呷笑。
“别动,我在养女朋友。”
月亮圆得很满,以致于月晕泛滥,从黑夜里掀起来,宛若吹开婚纱的新娘。
灯笼修好了,赵曦亭从犄角旮旯翻出一只尚能用的灯泡,光线不可赎回地微弱。
刚好可以不喧宾夺主的赏月。
孟秋自始至终坐在赵曦亭腿上,原本还是温柔的。
他隔着月纱观摩她的脸,仿佛用目光在她身上署名。
他突然捏着她的脸,俯下头,用嘴渡给她酒。
孟秋咽下去才知道喝了什么,挣扎着站起来。
赵曦亭眼眸发淡,耶路撒冷的城门一般堵住她的去路,把她拉回来,摁她后脑勺,一口一口以吻的方式灌她酒。
酒淅淅沥沥弄湿了他们的喉咙。
酒意烫得孟秋心脏微焦,边缘滚着火线,一触即着。
孟秋瞳仁泛软,“把我灌醉想要做什么?赵曦亭。”
赵曦亭手掌在她淋湿的脖子上来回轻抚,指尖沾着酒味抹在她唇上。
他凑过去,舌尖深得她脑袋往后顶。
赵曦亭吮吻的空隙低睫叹息道:“你喝醉的样子挺漂亮的。”
“孟秋,我想记住你。”
“这辈子只记住你。”
“今晚可以对我更主动点么?”
长生
往常赵曦亭舔她的脖子,她肩膀都会下意识往上拱,羞怯地皱起皮肤。
今晚他饮她锁骨上的酒,像暴烈的赌徒,对她的渴求一览无余。孟秋有些热,展开了自己,往后仰,手指钻进他粗粝的发根,上下抚动。
她好像看到了他的弱点,细细地喘:“赵曦亭,想要人陪你对你来说不是轻而易举。”
赵曦亭咬她薄薄的皮,“我不是谁都可以,明白么?”
孟秋脉搏被酒熨得滚烫。
“偏偏是我?”
他答得干脆,“偏偏是你。”
赵曦亭薄唇腻在她肩头,“命运来临的时候,不由你我。”
他说他不爱文学,这句话出现在文章里,她一定拿标记笔划。
他继续说:“我是,你也是。”
不是的。
孟秋鼻息阖动,腿交迭盘在他的尾椎。
回顾这一年,是他折弯了她的命运。
其实他们后面呆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寻常。
假如在许许多多寻常的早晨,黄昏,夜晚,没办法见到他了。
她会觉得世界很空旷。
他给予她的疼痛和爱都很震撼。
这算喜欢的话,便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