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书架大,书少,塞在哪里都不是好去处。
孟秋想了想,将小方片夹在赵曦亭送她的牛津字典底下,笨重地塞进抽屉里。
热汀
孟秋把东西藏好后,看到手机里有几条陌生短信。
——孟同学,收到画了吗?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见你一面,和你聊聊天。
或许是拿到画的冲击力太大,这两条短信不显得有什么了,孟秋甚至平静下来。
她单纯觉得杨疆恶心。
孟秋在桌前静坐了一会儿,思绪不断翻滚。
她不大想承认,事实上,她对旧事重提的恐惧大过于面对杨疆。
元旦杨疆家里人来找她,她是害怕的,但那种害怕雁过不留痕。
那段往事对于她来说,最难以承受的是——
流言。
流言让她雀鸟失巢般痛苦。
在流言里,她的每一根神经都是裸露的,像撕掉她本身的皮肤,毫无庇护地接触这个世界。
一切都放大了。
她无法正常辨别人的意图。
严重到什么程度呢。
别人一个不经意的、细小的动作和眼神,都会在她脑海里停留许久,辨别这个人是不是讨厌她。
和她交流的人,说话的声音略微大一些,她就会反思是不是哪里惹人不愉快了。
她常常躲起来,一个人呆着,对自己的名字非常敏感,连谐音都让她惊恐。
这样的状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林晔告诉她得往前走。
她开始自我疗愈。
时间是一剂良药。
这件事淡去之后,或者说,她认为的消散之后,她试着更谨慎地生活。
特别在为人处世上,她想,只要她没有错处,别人就不会议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