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睁眼,黑眸很温柔,温柔得像是得偿所愿后过于珍惜而产生了病态的痴迷。
“孟秋,这里。”
“我第一次碰你,就是抓住了这里。”
他在回忆。
回忆没有得到她的时刻。
那些时刻在现在看来更像隽永的影子,值得留念。
它们再不可能出现了。
孟秋无端冒出来一阵恐慌,赵曦亭似乎感受到了她的不安,松开她的手,俯身来和她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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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秋原以为那晚他们会纠缠到半夜。
赵曦亭中途接了个电话,脸色变得正经起来。
但他正经之余,又有些不正经,问她要不要跟他一起回去。
就算没有赵曦亭,孟秋也是要在霁水呆到开学前的。
她不想被挑话里的毛病,趁着能让他赶紧走的机会,说:“你不是有事情吗?我提早回学校除了看看书也没什么了。”
赵曦亭忽然捏起她下巴,唇边勾了丝笑,轻佻道:“怎么着,冲我啊?”
“那我不走了,天天留这儿陪你?”
孟秋没想到他这就蹬鼻子上脸拿话堵她,她敷衍不成,干脆装死。
赵曦亭也没太为难她。
像是体贴她一晚上精神颠簸。
但孟秋回去后,连着几天没睡好。
说没睡好,她睡眠时间又十分正常,标标准准八个小时,到点沾床就睡了。
可是她总是做梦。
做各种各样的梦,有时候飞到了天上,使劲蹬腿也够不着地,身体某一块地方飘着。
醒过来总是惊醒的方式,像是人突然从悬崖上摔下来,身体没死,心脏摔了四分五裂。
还有的梦把她闷在水里,鼻腔堵住了,眼睛也是,遥远的地方能听见一些声音,她去找,就往更闷的地方游。
她窒息到极致的时候挣扎大喘一口气,濒死的感觉。
她大汗淋漓地睁开眼,见到窗外清朗的白色,天是亮的,世界是真实的,她才能回暖一些。
这些梦唯一相似的是,她从来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