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散在背后,像摸不够的绸缎。
这样的头发,不该散在这里。
他把她缓缓拉起来,下巴抵在她肩窝,贴着她耳廓,薄唇有意无意擦过她的耳垂,像要含上去。
“就这么讨厌我么,孟秋?”
孟秋不肯答。
两人心知肚明。
赵曦亭最后她耳语,低沉亲昵,“我等你电话。”
说完就把人抱了下去。
孟秋以为自己听错,疑惑地看向他。
赵曦亭仿佛感知不到她的目光,将她的鞋摆好,低眸将烟点上,没再看她,淡声道:“你走吧。”
孟秋飞也似的从会议室出去,扶着扶手感受自由的空气。
她仍觉不可思议。
她从来没想过,赵曦亭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但是为什么他会等她的电话。
她心底有一丝莫名的不安弥漫开。
浸泡
时间慢慢推移。
赵曦亭真的没再来找过她,像抹湿了纸糊的窗纸戳出一个洞,他猛然窥视一阵她的生活,轻描淡写地路过。
孟秋庆幸他只是窥视,而不是真的从窗纸伸进手来。
最后能和他联系起来的东西,是那本出版书。
五月下旬,孟秋拿到了试阅的样书。
白色简洁的封皮。
内页不算很显眼的位置,工工整整写了她的名字。
她指尖在译者那栏摸了好几遍。
谢清妍给她发来祝贺的消息,孟秋是十分雀跃,但也没有恨不得把这件事告诉所有人的自得,反而比想象中平静,笑着回说同乐同乐。
谢清妍几分钟前刚在朋友圈发了一条图书销售突破多少万册的贺文,算是喜讯。
谢清妍和她打趣了几句,说都是牛马人一本一本打出来的天下,最后提道。
——这下好了,你该请赵先生吃饭。
孟秋冷不丁看到这个称呼,心跳还是紧张得加速,刻意揭过,回道。
——《普宁》出版的话,我请你吃饭。
谢清妍直说好好好。
-
南方的五月末,算是好时候,没有入梅,偶尔飘些小雨,比北方还凉爽,适合听点故事。
但不是所有故事都是好的。
孟秋和爸妈联络的频率不算频繁,一周视频一次到两次。
有事的会留言。
她不黏人的性子完全遗传了他们。
孟秋拿到样书后,想给他们一个惊喜,没有立即告诉他们,想等视频直接给他们看,奇怪的是,当周周末他们没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