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奉低头看她,忍不住伸出手,遮上她亮晶晶的双眸。
太亮了。
他忽然想起他刚出事那会儿,暴虐易怒,侍卫、丫鬟、太医,就连两个弟弟也不敢近身,她那时瘦瘦小小的,小心翼翼端着一碗药,说:“夫君,喝了药就好了。”
她见他不动,便也傻傻站着,站了很久,绞尽脑汁憋出一句,“试试吧,万一呢?”
……
陆奉抚摸她的眉眼,说:“好。”
他伸出掌心,把她拉起来坐在他腿上,轻轻揽在怀里。
他温声道:“放心,我给你挣一份尊荣。”
自古妻凭夫贵,他虽然不良于行,绝不会在其他方面委屈了她,
江婉柔羞涩地低下头。她倒没在意陆奉的话,如今他已位极人臣,她也不缺尊荣。她还有点不习惯今天的陆奉,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他今天的怀抱很温柔,让她有种被珍视的错觉。
陆奉抱起在他怀里蜷缩成一团的妻子,放下床幔,红烛摇曳,一室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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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珠发现主母近来心情不错,气色红润,她肌肤白,更显得面如桃花娇。
她未经人事不懂,姚金玉过来找江婉柔几次,捂着嘴打趣,”哟,这女人还得靠男人滋润,瞧长嫂这脸色,大爷肯定没少疼你。”
“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江婉柔面上微窘,想起夜晚……哎,这种事,她又不好拿出来细说,但心里实在困惑。
陆奉近来……很怪。
其实并不是如姚金玉所想,两人夜夜笙歌。最近这么多天,他们睡在同一张榻上,轻抚相拥,却很少真正在一起。
当然,缠缠绵绵是少不了的。
他极爱自己这身雪白丰腴的皮肉,他的手掌很大,带着粗糙的薄茧,丈量她身上每一寸肌肤。大红色的鸳鸯交颈锦被上,两人彼此呼吸相缠。
但他很少动她。
明明两人身上皆已汗涔涔,他却生生忍了下来。江婉柔一脸茫然,时常揽镜自照,镜中美人肤如膏腴,艳光四射,她也才二十岁,没到徐娘半老的年纪。
她甚至怀疑过是不是陆奉不中用了,可看那架势……又不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