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琴看出了温嘉栋的不满,想开导开导他,但后者并不愿意听她的,甚至觉得她是被温荣生的糖衣炮弹给收买了。
本来温嘉栋只是在心里嘀咕,但进了无人的房间后,话赶话就把这些给说出来了。
陈宝琴那个心啊,瞬间拔凉拔凉!
她猛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瞪视着温嘉栋说:“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被你爹地的糖衣炮弹给收买了?”
见她变了脸色,温嘉栋眼里掠过些许不自在,转过头说:“我没什么意思,只是你不觉得爹地太偏心了吗?温嘉欣把我害得这么惨,却什么事都没有。”
陈宝琴之前也觉得温荣生偏心,但现在她觉得还好。
三房母女虽然害过温嘉栋,但这毕竟不是致命伤,单这一件事,徐美凤最多不过坐几年牢,至于温嘉欣,会不会坐牢都存疑。
现在徐美凤已经死了,下药这件事可以说死无对证。
如果温荣生真的偏心温嘉欣,完全可以不用管他们,继续像以前那样对待温嘉欣,分给她股份。
当然这不是说温荣生偏心他们,但陈宝琴很早就知道,温荣生不是她一个人的丈夫,也不只是她孩子的父亲。
他可以明知道他们害死了徐美凤还帮着遮掩,却不会看着他们去对付温嘉欣。
陈宝琴从未对温荣生抱有过高的期待,所以面对这个结果时她接受良好,或者说从一开始,她想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也因为这样,她才会诧异温嘉栋的态度。
她以为他们早已达成了共识,却不想他突然钻起了牛角尖。
但她知道这时候跟他探讨温荣生偏心与否的问题没用,他不会听也听不进去,便略过这个问题说:“我知道你恨温嘉欣,但我之前跟你说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人生很长,你再等等,不要着急好吗?”
“等等等!你就知道让我等!”
也不知道陈宝琴哪句话触动了温嘉栋的神经,他抬高声音吼道:“徐美凤可以为了女儿害死温凯,给我下药,你就不能为我报仇吗?”
陈宝琴被吼得愣住,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身体微微颤动,抬起的手指都在抖:“你再给我说一遍?”
温嘉栋也知道自己理亏,没有听她的复述刚才的话,抿起唇转过了头。
“你说我没有为你报仇,那我之前做的那些事是为了谁?”陈宝琴指着温嘉栋说,“那天晚上你不是不在场,温嘉欣的意思你难道看不明白?还是说只要你能报仇,无所谓我坐不坐牢?”
温嘉栋还真是这么想的,但他当然不能承认,避开陈宝琴的目光说:“妈咪,我没有这么想。”
“你最好没有!”陈宝琴冷笑,“你要是真的等不及,就自己去想办法!要是没这胆子就给我闭嘴!”
这话有些难听,温嘉栋皱起眉。
“你最好也仔细想想,是要继续和你爹地这么杠下去,让他彻底对你失望,还是要好好讨好他,让他在去世前多分点财产给你!”
说完陈宝琴不想再管温嘉栋,抬脚往门口走去,刚打开门,她就看到了趴着门板偷听的温嘉琪向她倒来,将人扶住问:“你在干什么?”
“咳咳。”
温嘉琪咳嗽两声,找茬道:“妈咪你跟嘉栋在说什么呀?为什么不让我听?”
陈宝琴哪敢让温嘉琪知道这些事,她这个女儿无脑又冲动,今天被她知道她买凶杀人的事,指不定明天就能闹得满城皆知。
陈宝琴没有回答,推着她往外走说:“我们能说什么,你弟弟脑子不清醒,让他在这待一会。”说着就把温嘉琪给拉走了。
随着谈话结束,晚饭时间也到了,温家人连同两名律师一起前往餐厅。
照常理来说,温家众人除了温荣生,今天都可以说是收获满满,吃饭时应该心情愉悦,实际上情况截然相反。
温月、温嘉琪不提,两人都和平时差不多,但陈宝琴、温嘉栋和温嘉欣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这也导致饭桌上的氛围不太好,温荣生倒是很自在,两名律师简直如坐针毡,吃饭如上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