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怒视着温荣生:“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直把这两件事混为一谈的,徐美凤做了那么多坏事,死了也是她活该!可嘉栋不一样,他是无辜的,还是说你偏心温嘉欣到了她做什么都可以原谅的程度?”
见陈宝琴越来越激动,温荣生不再和她争执,让步道:“我可以处置温嘉欣,断绝关系,将她从遗嘱中除名,都可以,但你呢?”
“我什么?”
“你可以接手去坐牢吗?”
陈宝琴脸上喜悦的表情僵住,渐渐变成不敢置信:“你什么意思?为了你那个好女儿,你要送我去坐牢?”
“不是我要送你去坐牢,你得问你自己,你都做了什么?”温荣生将面前的信推向陈宝琴,“我可以不问买凶的人是谁,但你觉得我和嘉欣断绝关系后,她会善罢甘休?还是你觉得自己经得住查?如果你经得住,行,我听你的!”
陈宝琴挺直腰背坐着,从表情到坐姿都呈现出紧张的状态,嘴巴也像是被水泥封住,根本张不开口。
她知道,她是经不住查的。
虽然她觉得自己做得很小心,转账特意找人倒手好几次,可如果警方真要查,总会有蛛丝马迹存在。
可就这样放过温嘉欣,她又觉得不甘心。
温荣生没让她立刻做出决定,说道:“你可以考虑两天再做决定。”
陈宝琴出去后,温荣生给温嘉欣打了个电话,让她来书房。
走到餐厅门口,两人碰上了,看到她陈宝琴拧起眉,停住脚步看她往走廊去,心里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等走进餐厅,陈宝琴想起来了。
对啊!她不是打定主意要让温荣生当场处置温嘉欣吗?怎么变成分开谈话了?
陈宝琴懊悔不已,想回去找人,可想到温荣生最后的问题又停住了脚步。在她犹豫时,温嘉琪已经等不及了,走上来问:“妈咪,怎么样?”
陈宝琴心里叹气,说道:“不知道。”
……
“爹地。”温嘉欣走进书房,满心忐忑地喊道。
虽然她努力装作镇定,但到底年轻,眼里泄出了些许担忧。
温荣生坐在办公桌后,视觉上虽然比温嘉欣矮,但他看温嘉欣的姿态更像是俯视,带着审视的俯视。
他知道自己这些子女关系并不和睦,温嘉琪不用说,以前只有温月的时候总找她茬,等温嘉欣回来掐架对象就换了人。
温嘉欣看着忍耐居多,实际上也不纯粹。
温月基本不主动挑起战争,但她对二房三房的不喜摆在了明面上。
所以他总说家和万事兴,可他心里也清楚,这个家很难和。
但再怎么知道子女不和,他心里也不怎么演绎往坏处去想他们,他以为就算要争继承权,这些孩子的手段也是光明的。
哪怕是徐美凤这面目曝光后,他也不愿意去想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可能。
可看着面前这封信,温荣生无法再欺骗自己了。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的这些子女早就长成了他不认识的模样。
被温荣生看得如芒在背的温嘉欣扯了扯唇,露出生硬的笑容说:“爹地,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温荣生终于开口:“对你二妈的指控,你有什么想说的?”
“爹地,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我根本不知道二妈为什么那么说,更没见过那封所谓的信。”温嘉欣说着,眼眶渐渐红了。
温荣生神色不变,只点了点桌上的信说:“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