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女囚早已洗完澡出去了,浴室里只剩下她们几个人,鲁娟没开口,其他人也不敢吭声,一时间只能听到徐美凤粗重的喘息声。
鲁娟蹲到徐美凤面前,抓起她的头发,将她的头提起来:“知道我为什么揍你吗?”
徐美凤全身都在疼,脑子也是恍惚的,好像听到了鲁娟的声音,又好像没听到,好一会发出喑哑的询问:“什……么?”
“你女儿不受威胁,还把我弟弟给揍了,”鲁娟低声说道,“你提的那条路,根本走不通,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徐美凤脑袋转得很慢,没能领悟鲁娟的意思,再次发出声音:“啊?”
鲁娟无所谓她能不能听懂,继续说道:“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自杀,二是等我弄死你,我劝你识相点。”
鲁娟伸手拍了拍她的脸,低声说道:“否则像今天这样的事,不会只有这一次,明白吗?”
鲁娟说完松开徐美凤的头发,站起身看着她说:“你也不要想着告诉惩教,否则你知道后果。”
交代完最后一句,鲁娟让人帮徐美凤洗干净,免得出去后被惩教发现不对。
这顿打后,徐美凤的日子变得更难熬了。
也直到这时候,她才知道鲁娟之前那些针对都是小打小闹,现在下的才是狠手,鲁娟的目标也很明确,那就是要她死!
监狱里其他女囚看在眼里,却没人向徐美凤伸手,一是鲁娟势力太大,她们怕帮助徐美凤后引火上身;二是她们都听说过徐美凤是怎么进的监狱,知道这是一条毒蛇,很难对她生出同情心。
惩教或许看出了什么,但徐美凤脸上没有伤口,也没有逮到鲁娟等人动手,再加上徐美凤自己都不打报告,更不会管。
于是在这样的欺凌中,徐美凤的脸色一天天地苍白了下去,也变得越来越绝望。
她没办法不绝望。
面对鲁娟的虎视眈眈她只有两条路,一是用钱收买鲁娟,二是想办法调离大榄女惩教所。
温嘉欣是个白眼狼,温嘉怡远在英国,她的第一条路相当于被堵死了,第二条路看着也不光明。
因为想杀她的不是鲁娟,而是温家人。
别说普通人几乎没有换监狱的机会,就算换了监狱,外面那些人能找到第一个鲁娟,就能再找到第二个。
怎么看,她都是死路一条。
徐美凤越想越绝望,也越想越悲愤。
又一个痛得睡不着的夜晚,徐美凤终于下定决心——她不要再过这种任人欺凌的生活!反正活着走出监狱已经成为奢望,那她为什么不再为自己争取一次?
隔天中午,吃完饭去放餐盘时假装没走稳,摔倒在放餐盘的桌子上时,她偷偷将一个不锈钢的勺子藏在了衣袖里。
但勺子不像叉子,很难直接成为凶器。
为了让它变得更锋利,接下来几天一有时间她就在偷着磨勺柄。
另外可能是挨揍多了,她似乎变得更扛揍了些,准备凶器期间,鲁娟对她的欺凌虽然没有停,但她脸色却比之前好了些。
徐美凤心里的仇恨并没有因此减轻,甚至变得更深了。
将勺子磨锋利的那天晚上,徐美凤偷偷写了一封信,完整写下了鲁娟对她做的一切,并列出了可能买凶的人。
写完这些,徐美凤犹豫了很久,最终没有曝光温嘉欣参与给温嘉栋下药这件事,只用长篇大论控诉她的不孝与白眼狼。
收笔后,徐美凤拿着信看了许久,才将信纸一点点折起,交给了临床的女囚,让对方在她出事后把信交给惩教。
以前的徐美凤长袖善舞,入狱后她性格没怎么变,但她做的那些事早就通过电视新闻在监狱里传开,大家都对她心存警惕,她再长袖善舞也无处施展。
唯一能拉拢的,只有临床这个懦弱的女人。
但也因为对方太懦弱,根本帮不到她,所以她们关系处得再好,也没法改善她的处境,为此她其实不怎么重视这段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