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应了一声,没下文了。
陈宝琴等了好一会,拿不准她是故意的,还是真没听出来她的意思,只好挑明说道:“你就不想跟我合作,在监狱里解决掉徐美凤?”
“不想。”
“为什么?!”陈宝琴一脸不敢置信,“你就不想为你哥哥报仇吗?”
温月理直气壮地说:“我找人查出当年真相,拿出证据把侯鑫和徐美凤一起送进监狱,难道不叫为他报仇?”
陈宝琴不能接受,瞪着温月说:“只是坐牢怎么够!你哥哥被他们害死了,而侯鑫和徐美凤都还活着!”
“那又怎样?我和温凯虽然是兄妹,可我还没记事他就去世了,我跟他之间能有多少感情?”温月却不受激,表情冷酷道,“现在你儿子被徐美凤给废了,女儿不争气,温嘉欣温嘉怡有这样的妈,更不用指望能继承温家,我现在离继承人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遥,你说,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记得的人,冒险去承担法律风险?”
“你、你……”陈宝琴被温月的冷血无情惊到,瞪大眼睛久久说不出话。
温月并不在意陈宝琴的眼神,声音幽幽道:“其实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跟你合作,就等于主动将把柄送到了你手上。”
陈宝琴辩解说:“你手上也捏着我的把柄。”
温月反问:“你手上捏有我的把柄,和我捏有你的把柄,能是一回事吗?”
当然不是一回事,就像温月前面说的,她这一辈子的兄弟姐妹不是受妈拖累,就是个人能力不行,她离继承温家只有一步之遥。
而陈宝琴只是温荣生的妾,在他死后本身就继承不到多少财产,如果能一换一和温月携手进监狱,在三房受母亲拖累的情况下,继承权说不定能落到她的一双子女头上。
坐几年牢换子女继承四百多亿,陈宝琴肯定愿意。
计划被看穿,陈宝琴脸上表情有些挂不住,但又不想放弃,还想继续劝说温月,却听她先开口了:“我自问对得起温凯,所以徐美凤是死是活对我来说不重要,你就不一样了,宝贝儿子被害得失去生育能力,让你失去抱孙子的机会也就算了,还要与四百多亿财产擦肩而过,不弄死罪魁祸首,后半辈子怎么能睡得着觉啊!”
这话如同一根利箭,正中陈宝琴心脏。
但她当然不可能在温月面前承认这一点,因为这很容易暴露她迫切想要对付徐美凤的心,换句话来说,等于上赶着给温月送把柄。
考虑过后,陈宝琴冷笑一声说:“你不用激我,再怎么样我儿子也还活着,我有什么好睡不着的?既然你不愿意,我们也没什么好多说的。”说完起身就走。
陈宝琴一走,系统便在温月脑海里问:【你这一招借刀杀人能成吗?】
【成不成的,过段时间就知道了。】
……
虽然在温月面前,陈宝琴的嘴巴很硬,但这天晚上她确实没怎么睡着。
不止这一天晚上,自从知道温嘉栋失去生育能力是徐美凤害的,她晚上就没睡着过,每次想起徐美凤都恨得咬牙切齿。
庭审前陈宝琴甚至打定了主意,绝不让徐美凤活着从监狱里走出来。
可她这辈子连鸡都没杀过,真到了这时候她实在有点怂,倒不是不敢买凶,主要是怕步上徐美凤的后尘。
本想借刀杀人,谁知道温月冷血无情到这种程度,根本不上当。
陈宝琴犹豫起来。
只是她犹豫不决,温嘉栋收到徐美凤被转移到监狱的消息后却坐不住了,找陈宝琴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等看出她的犹豫,就说自己来。
温嘉栋出事后陈宝琴对他虽然很失望,但到底还是疼他的,一听他这么说,赶紧把人拉住问:“你急什么?徐美凤被判了五年又不是五天,你着急忙慌地报复她,万一被人知道,步她后尘也坐牢怎么办?”
“坐牢也比现在好!”温嘉栋梗着脖子说,“如果不是徐美凤,我就不会成为香江市民眼中的笑柄,也不会失去继承人的位置,您现在说不定已经抱上孙子了!只要徐美凤多活一天,我就要多痛苦一天!”
陈宝琴想起这些事的时候虽然难受,但这份难受不足以扫除她的顾虑,但此时此刻,听着温嘉栋一脸痛苦地说起这些,陈宝琴的心都要碎了,抱着儿子又是一阵痛哭。
哭过以后陈宝琴心一横,望着温嘉栋许诺道:“最迟三个月,妈咪一定为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