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徐美凤也很怀疑,听说有通话记录,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拿过通话记录就看起来,想从中发现伪造的痕迹破局。
但这份通话记录和母女俩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它的排版和现在能查到的通话记录截然不同,重要信息就三个:呼出号码,呼入号码,和日期时间。
这么多年过去,徐美凤已经不记得住院时病房里的电话号码,侯鑫的号码也记不清了,只记得他当时确实住在九龙,电话号码字头是3,且号码里有个8字。
号码虽然记得不清楚,但几次通话的时间徐美凤记得很清楚,温凯出事,也是温嘉欣出生前一天他们通过一次电话,之后第三天他们又通过一次电话。
根据温嘉欣的出生年月日,徐美凤能迅速算出这份记录上的日期时间都是对的。
怎么可能?
都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温月怎么还能查得到记录?
看到徐美凤脸上的表情,温嘉欣知道这份记录恐怕是真的,也是一脸不敢相信,问道:“这份记录哪里来的?”
温月淡定道:“我自有渠道。”实际上这份记录是她按照系统知道的自己编的。
至于为什么不按照真实的通话记录模版去伪造,是因为温月觉得这东西伪造得越逼真,越容易让人心生怀疑。
不像现在这一版可以直接交给警方,如果警方有人心存怀疑,也可以解释为找到了医院或者电话公司的工作人员,对方恰好记得这几次通话。
虽然有点扯,但这种来源不明的东西,本身也很难作为证据交上去,所以扯点没关系。
其实这解释也不怎么重要,反正警方问起来,她大可以推给“佟先生”,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对徐美凤来说,格式就更不重要了,如果她没失忆,就会相信这份通话记录是真的。
这一点,看她脸上表情就知道了。
温月掏出的这堆证据中,好几个都是温荣生之前没见过的,这会他也站了起来,一份份证据看过去。
越看心中怒火越盛,最后动作快过脑子,抬手将照片和文件往徐美凤脸上一甩:“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扑通”一声,徐美凤直接跪在了地上,一把抱住温荣生的腿说:“我是给他们制造了机会,可我也是没有办法啊,侯鑫一直拿我跟他拍过拖还怀过一个孩子的事威胁我,我、我怕你知道了会对我失望,抛弃我,我才会不得已答应他的要求。”
徐美凤脑子转得很快,温月手上证据充足,她想彻底撇清自己几乎不可能,便决定承认较轻的指控,否则严重的,并给自己安个深情人设:“我做这些事都是因为太中意你啊荣生!”
温荣生听得要吐了,想踹开徐美凤却因为她抱得太紧,连脚都抬不起来。
见温荣生不动,陈宝琴以为他要心软了,连忙说:“三妹你可要点脸吧,你中意荣生还害死他的儿子,那你的爱也太可怕了!”
温嘉琪很懂痛打落水狗的道理,连忙落井下石说:“没错!我到现在都记得二弟小时候有多聪明懂事,那么好的孩子,三妈你怎么就忍心跟人合伙害死他?”
陈宝琴没想到女儿脑子居然灵光了一回,也附和着感慨起来:“我记得阿凯出事前不久才在校庆上表演过,还是弹的钢琴,那首曲子我到现在都记得,是叫《致爱丽丝》吧?”
“对对,我也记得这件事!”温嘉琪连忙点头,“我还记得嘉栋和二弟是一起学的钢琴,但嘉栋没什么天分,不像二弟,教他的老师都说他只要坚持下去,未来可能成为钢琴家,可惜……”
温嘉琪边说边拿眼睛瞅温月,心想她们夸的是她亲哥哥,她就不打算跟着回忆几句吗?
温月确实没这打算,就算不提她没有原身记忆,就算有她估计也不怎么记得温凯,毕竟他出事时原身太小了。
她也能看出来,陈宝琴母女说这些根本不是缅怀,温凯死了她们怎么会觉得可惜?都高兴得放鞭炮了好吗?
得亏温月不是原身,如果是,就她们说的这些话,效果跟一刀一刀往原身身上扎没区别。
她们确实在痛打三房的落水狗,但说这些话时也确实对温月没安好心。
独难受不如众难受。
温月将文件袋里的最后两样证据拿出来,想将白色瓶子里的药推出去:“这个,是不育药。”
自从温嘉栋失去生育能力,“不育”就成了这个家里的敏感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