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雅取下绑着?自己长发的黑色头绳儿,如同当年年少,在乐器室彼此为对方套上一个环,圈在了江旋的手腕。
“那个快断了,恐怕也不能再修好了,”花雅轻声说,“但是没?关系,我这儿还有很多。”
江旋站起身,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今年的春节,三人一狗,也还算热闹。
厨房大了许多,花雅闲着?也是闲着?,去给江旋打?下手,顺便悄悄对他男人说,“我感觉小苗谈恋爱了。”
江旋砍肉的手一顿,警惕地问,“谁?是谁?”
“啧,我感觉,”花雅见他那阵仗赶忙说,“刚刚又出?去接电话了,今天第?五次了都,她何时背着?我接电话过。”
“那应该是被拱了,”江旋眯眼说,“待会儿问问。”
“不?好吧,她也到了谈恋爱的年纪了,”花雅叹了口气,“就是不?知道人怎么样,这种事情也不?好问。”
“不?好问也得问,”江旋说,“现在的姑娘容易被渣男骗,那些男的,嘴上没?有一个实诚话。”
“也是。”花雅洗着?菜,想了想说。
“你出?去待着?,”江旋三锅齐下,“马上就好了。”
“什么啊?”苗禾听完笑得不?行,“她是我好朋友,最近失恋了我安慰她呢。”
花雅和江旋对视一眼,彼此松出?一口气。
“到时候如果谈恋爱了,记得带回来给我们看看。”花雅说。
“知道啦姐姐,”苗禾说,“我有分寸的。”
毕竟是生活了十几年的妹妹,苗禾长得漂亮,人也优秀,他害怕姑娘被渣男骗也正?常,这么一想,就一直在忧虑,甚至不?敢想以后苗禾结婚的模样。
舍不?得。
“两个哥呢,”苗禾看出?花雅担心的沉默,“我怕什么?你和江旋哥好好生活就行了,不?用操心我,真?的。”
江旋握了握花雅的手。
烟花在零点准时燃放,卧室内温存上升,江旋做得挺狠,翻来覆去将花雅折腾了个遍,最后俯身吻住花雅的唇,细细捻磨,“老婆,你别睡。”
花雅困顿地睁开眼,吃惊江旋的体力,“你是牛吗?”
“啊。”江旋说完,继续下一步动?作?。
花雅欲哭无泪,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了,全身上下哪儿都疼,他环住江旋的脖子,轻声说,“我是真?的真?的想睡觉了,绕了我吧老公?。”
不?喊老公?还行,喊了老公?那就是猛计春。药,点燃欲。火,花雅觉得自己会死在床上。
偏偏小苗就在隔壁,还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直到天光泛白,水都流光,江旋才肯放过他。
这真?是一个难忘的除夕夜呢。
日子就这么平淡地过着?,又是一年夏至。
他俩抽空一起回了趟桐县。
但要说是因为什么事儿,或者什么原因而选择回桐县,其实都不?是。是前天一个平平无奇的下午,花雅坐在科室里翻看一个病人的病例,那位病人的故乡就是海南。
于是,出?发回桐县的心突然就涌了上来,他打?电话对江旋说,阿旋,我们回桐县吧。
江旋没?问为什么,直截了当地应道,行啊。
将近十年的光阴,靠海边的小县城并非什么都没?改变。
比如通了高铁,交通不?会再那么不?方便,比如多了两所私立高中,说明经济好了起来,比如南城中学?新修建了一栋艺术楼,当年卷闸的校门已然成了刷脸才能进入。
唯一没?变的,是混合着?海浪拍打?礁石夏日蝉鸣的聒噪,和弥漫着?的七里香花香。
他们这次回来没?告诉任何人,就静静地重?新过了一遍桐县的景,依旧骑着?小电驴就能逛完整座城市。
最后骑到南城中学?的校门口停了下来。
“哦豁,要刷脸。”花雅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