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穿着校服,分不清谁是哪个班,十七八岁的少年嗓子敦厚,聚在一起闹哄一片,宿管阿姨的嗓门直接湮没?在里面。
男寝很少发生冲突,今儿这场面可?以说是比较大的了,看热闹的,帮忙的,和稀泥的,都有,还没?开始打,已?经?非常的混乱。
大概是听见高二理科的学神主动约架揍人,还是文化班和艺体班起的冲突,男生对于这种类似于热血高校的现状感到无?比稀奇,纷纷过来?看戏,等了好久也没?等到两批要干架的主人公现身。
其实是被堵住了。
花雅手里拎着拖把棍子,边疏散人群边淡定地说,“让一下啊,让一下,谢谢”,身后是于佳阔他们还有理三?平常说得上话的男生,心里都憋着气儿呢,班长运动会受欺负?忍不了。
17班的寝室门打开了,文涛和他们班的体育生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在一众被重高压迫的高中生气质格格不入的丁丞。
“操。”他暗骂一声,转身想回寝室拿个上手的东西。
“龟孙子。”花雅透过人群的脑袋看到了文涛,见对方要回寝室,快速地上前推开拥挤的人,但还是晚了一步,寝室门狠狠迎面关住,门风带起了他额前的发丝。
江旋面无?表情,他拎了一把铁铲就砸在寝室门上,长腿猛地踹向门锁,顿时陷进去?一个窝,“滚出来?!”
第39章第39章
花雅看了眼手表,差不多一分钟以后,文涛和他们班那伙子把寝室门倏地一开,气势汹汹地直奔他的方向,手里几乎都拎着拖把杆子。
“这儿?,”江旋长臂一捞,摁着文涛的肩膀借住顺力的惯性,将人捞了个踉跄,薄唇冷声吐出?两个字,“孙子。”
估计等?这一场架等?了很久,双方下?手都挺狠的。整个楼道,全是学生,分不清谁是谁,打急眼了看热闹的也不放过,抡起铲子就是干。
花雅用拖把杆子卡住正和于佳阔互相对欧的男生脖颈,将对方往后拖,一脚踹了过去。
其实再怎么说,文化班的战斗力相比于文涛那伙体育生,还是要稍逊一些?,今晚群架要不是喊了丁丞,花雅和江旋两个人真不好收场。
丁丞打红温了,拳拳到位,拯救了几次顾嘉阳和党郝,还有理三的其他男生,花雅眼尾一扫,文涛直接被江旋绝对性压制,甚至被摁在地上打。
他眼皮跳了跳,少爷那架势一看就是练过,而且还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那种。
“啊!”文涛鼻血横流,糊了半张脸,仰躺在地上痛苦地低吼。
“服了么?”江旋单膝蹲着,修长指节被摩擦破皮儿?血顺着指缝流,他拍了拍文涛的脸,“狂啊,怎么不狂了?”
“道歉。”少爷眼神很冷,抓住文涛的头?发将人拖到花雅面?前,沉声说。
文涛不服气儿?地从?牙缝里说,“对不起。”
花雅视线下?垂,淡然地看着被揍得满脸淤青,校服血印斑驳的文涛,拖把杆儿?托起对方的下?颌。
“怎么样?是你?想要的结果么?”花雅问?。
“兄弟,”文涛蔑笑,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沫,“你?早说这寸头?是疯狗啊,我他妈还跟你?打什么?我打精神病院电话?算了。”
江旋眯眼叼了根烟,笑得露出?白牙,对于文涛形容他的这个词儿?感到稀奇,没发火,也没反驳。
“行,没打过就是没打过,”文涛又说,“今儿?这事儿?了了,以后我不犯贱你?,你?不犯贱我,咱们两个班井水不犯河水。”
“操你?大爷!”于佳阔怒骂,他们那边儿?还没收场,也不知道打的到底还是不是文涛班的。
江旋正准备冲过去帮,人群中有人大吼,“侯校来了!侯校来了!”
他看向花雅,两人对视。
已经来不及了,侯校和政教处主任以及两个班的班主任,脚步匆履的到了四楼楼道口,本来围堵的水泄不通的楼道一溜烟儿?地疏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参与打架的也想脚底抹油地溜了,但冯缺德严厉地斥声,“谁跑的话?调监控揪出?来了直接退学!”
声控灯在今晚就没有暗过,照亮楼道的一堆狼藉。
断掉的扫把,铲子,拖把,烂洞的洗脸盆,以及不知道是哪位看热闹的孩子丢失的拖鞋,还有斑斑点点的血迹,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学校的男寝楼。
“来,都给我一字排,”侯校阴沉着脸,“快点儿?!”
理三和十七班踱步靠墙站着,这会儿?才清楚地知道双方今晚到底有多少人,文涛那边儿?十几个,花雅这边儿?十几个,而没来得及跑掉的丁丞此刻也混在理三里面?,被迫听领导的训斥。
“是要造反吗?啊?这是学校,不是监狱!”侯校说,“敢在寝室打群架,你?们是头?一例,谁带的头??自觉站出?来。”
理三非常重情义的全部站了出?来,十七班那边只有文涛一个人,显得格格不入。
老韩看着花雅他们,头?疼地抚了抚额。
“是我带的头?,”花雅说,“对不起侯校,我自愿接受所有处罚。”
“不是他,是我,”江旋紧接着说,“今天打架的原因是我对这次运动会十七班的文涛同学不满,所以由于我的冲动造成?了现在的后果和局面?,我自愿承担所有处罚,我的同学都是被迫的。”
花雅听完江旋的这番话?,心?里一股混杂的情绪堆积在一起,惊讶,不解,还有一丝动容,感觉这话?在江旋口中说出?来是很不可能的事儿?,但事实是却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