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比前一天还猛烈,大概是她这房子隔音,再加上已经有了前一次的经验。
所以,更大胆。
依旧没有开灯,没开灯是她命令,不许。
至于为什么不许,周纾和自己也说不清楚,好在黎聿声足够乖,没有在这事上强求。
如果某天她真要求开灯,那她可能会?找块布把她眼睛蒙起来,这事上她大概有些执着在,总要留点?遗憾,带点?空白,就像调香师在制作香水时会?添加一些不那么容易辨别的香料在尾调里让人?去猜,留香也会?更持久。
披着衣服下楼,走路腿都是软的,像是踩在云上,每一步都不真实。
一楼二楼楼梯间墙面做了向内凹陷的设计,昨天和黎聿声搬家,把那盆年前花市上买的白色大蕙兰花也带来了,此?刻开得正旺,花瓣饱满,叶片鲜绿。
周纾和自己亲手养的花不多,大蕙兰花也是头一次养在家里,为此?昨天晚上和黎聿声躺在床上上网查了些资料。
比如蕙兰花的花期是十?月到次年四月,现在正好是花期,花期要放在明亮有阳光的地方,温度最好保持在十?度到二十?五度之间,光照充足,修剪多余叶片,保持花的透光性。
所以本来摆放在客厅玄关处的大蕙兰花,被移到了一二楼楼梯间,楼梯间凹槽处正对着窗子,阳光照进来,洒在花瓣上,光泽很?美。
黎聿声小时候和她看过不少百花图鉴,有配图,有文字,黎聿声看不懂的,念给她听,那些看过的图鉴里应该也有大蕙兰花的身影。
也许黎聿声还问过,姐姐,这是不是大蕙兰花。
她也许也解释给她听,嗯,是大蕙兰,花期在冬季,喜欢阳光,要放在有阳光的地方养着。
只是时间过去太久,她也太长?时间没关注过这些,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忘记了一簇一簇的鲜花,也忘记抬头看看太阳。
现在她正在把曾经失去那些光一点?一点?找回来,大蕙兰花正吸收着太阳的光芒,好像才一会?儿,花朵开的更大了些。
楼下餐桌上杂米粥香气?扑鼻,冒着热气?,想必是黎聿声早上起来煮的,有她在,生活好像才叫生活,繁忙工作,糟糕情绪的缝隙里填满了烟火气?,把空缺补全了。
一早上没看到黎聿声,周纾和以为她在厨房,进去找一圈,也没见到人?,正纳闷人?是不是出?去了,听到隔壁洗衣房有水声。
顺着声音过去,黎聿声蹲在地上不知道在洗什么。
周纾和疑惑,问她:“阿声,你在做什么?”
黎聿声闻声,回头,没说话,不过身体?遮挡的盆里东西看清了,是那条粉红色底,天蓝小狗和降落伞床单。
水一泡,颜色更深,上面的小狗仿佛要跳出?来。
周纾和目光一瞬间顿了一下:“那个?,用洗衣机洗就行。”
黎聿声似乎也迟疑片刻:“用洗衣机洗不太好吧?”
周纾和被她问住。
“反正快洗完了,一会?甩干烘干机哄一哄就好。”
不再纠结,匆忙点?了下头。
过一会?儿,又问:“需不需要帮忙?”
黎聿声还没回答,周纾和已经趿着拖鞋过去。
床单在两?人?手里拧成麻花,接着放进洗衣机甩干。
“吃过饭再晾吧。”
“嗯。”
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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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时间,胃被杂米粥填满,周纾和提起今天要去寺庙祈福。
其实以前过年都会?有这项流程,小时候周纾和会?牵着她的手,在寺庙门口给她买一只转运风车,风车在冬天的风里转的很?快,把一年的霉运都扫走。
寺庙门口每年小孩也多,那时候和她一起拿着风车疯跑的小孩现在也已经长?大。
周纾和是跟在她身后的那个?,看她玩够了,然后再进去求一只平安符,在许愿树上挂上许了美好祝愿的红绳,寺庙的捐赠簿上也会?留下她们的名字。
最后两?人?在饭堂吃一顿素斋饭,再跟着太阳一起下山。
那一天是只属于她们两?个?人?的,所以黎聿声小时候特别喜欢初二。
每年大年初二,一整天的时间,她都只属于她一个?人?,没人?打扰,没外界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