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聿声会?拉着周纾和的手问:“能不能牵着我的手走完一辈子。”
周纾和指一指前方:“我们会?一直走到路的尽头。”
路尽头看不清了,前方也是未知的,黑夜给前面的路染上神秘色彩,脚下?的路能看清,路灯下?面投下?阴影。
晚上白若与又来了,这几个月见到她的频率很高,有时候是她一个人,有时候带着她一群姐姐妹妹。
一个人来还好,一群来了大刺啦啦坐在椅子上,阿雯,阿媚,还有阿二三个人能把孤儿院房顶给吵翻。
不是阿雯惊讶大叫:“哎呀,我的美甲!!”
就是阿二踹一脚桌子,说:“老娘不干了!水钻都?掉完了!”把一整桌的香料一踹,全部混一起。
阿媚就笑她们:“要我说你还得学我,自己在家?做的美甲,你那188一次不划算!”
阿雯这回改尖叫了:“什么188!我这288!!到你嘴里怎么就便宜一半?!”
“所以说你吃亏啊!”阿媚一边掩着嘴,一边欣赏自己的美甲,那眼神仿佛在说:我还真?是心灵手巧。
阿雯酸道:“你那个便宜货,能跟我288的比?”
阿媚也不生气,轻挑眉:“别管它288,188,做几个月百花香袋几八八都?不好使。”
黎聿声不太喜欢她们,她们一来孤儿院里风气都?变了。
白若与有时候管管她们,磕着瓜子敷衍两句:“哎哎欸,行了,别抱怨了,手上这批做完,晚上请你们吃大排档。”
“大排档啊!西?街还是东街的。”阿雯问。
阿媚接上:“要我说得东街,西?街那个烤面筋做的跟裹脚布一样?,又难嚼又难吃。”
“东街老板肯定不愿意去,老板跟烧烤店的阿旺有过节。”阿雯抓一枚白若与手里的瓜子:“阿旺一叫,狗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
“就那个老婆跟别人跑了的阿旺?”
“可?不就是他,上次骂咱们不要脸的母鸡,哎哎,就过年那会?儿,门口挂盏红灯笼就说咱们这是红灯区。”
“什么时候的事?,我咋不知道?”
“你回家?跟你老子过年去了当然不知道。”阿雯又去抓白若与手里的瓜子,白若与剜了她一眼,阿雯默默把手收回来,继续说:“真?是乌鸦笑猪黑,不就是个买烧烤的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就让人家?说?”
阿雯一拍桌子:“当然没有,老板亲自去的,说去你的吧,然后阿旺开始狗叫,于是我们打起来了。”
“哈哈哈哈。”
阿雯又一拍桌子:“所以不能去东街!”
黎聿声跟她们在一桌做百花香袋简直是精神折磨,耳鼓“嗡嗡”的响,桌子上的白芷,龙船花,香茅一次一次弹起来,好像在跳舞。
周纾和跟院长谈下?一次公益的事?项,才从二楼下?来,在旁边椅子翘着腿嗑瓜子的白若与“蹭”一下?站起来,把身?上瓜子壳一抖,全抖地下?,恨天?高扫两脚,扫桌子底下?。
“姐,你们谈完了,一会?带姐妹去吃大排档,一起?”白若与看一眼黎聿声,挑挑眉:“把阿声也叫上。”
周纾和问:“阿声去不去。”
黎聿声眯起眼睛,看一眼白若与:“去。”
当然得去。
白若与打个响指,开始叫人:“阿雯,阿雯,欸,一会?回去把上次我姐叫人送来的那个茶叶拿上,什么什么西?湖龙井,大排档茶没法喝。”
阿雯站起来:“哪放的?”
“酒红色铁盒那个,大厅放着呢,我姐送的一直没舍得喝两次。”
“上次被阿三打翻那盒?”阿雯吸一口冷气。
“什么?打翻?一盒几百上千块,东西?呢!”
“装回去了呗,上次马总来给泡的就是那个,马总还夸我们茶好,我说那当然,意成的周总给我们老板送的,几千块呢,你可?享福了。马总一听乐了,说周总送的,那可?是好东西?,要多喝两杯,我说马总这么贵的茶您要多喝两杯得付钱,趁机坑了他两百块。”
白若与摆摆手:“问题不大,带上吧。”
这叫问题不大,那个马总也是个不讲究的,撒地下?的茶怎么喝,还不如大排档的劣质茶叶,至少还干净点,大冤种?花两百块喝撒地下?的茶。
黎聿声制止:“什么东西?就带上,我们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