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鸿铭并没有在她身上过多停留,只是指着她问白若与:“周总手下的?”
“秘书,秘书。”白若与堆笑着说,给男人点上一支烟。
严鸿铭也在房子?里抽烟,老修女?见了,就没说什么,只是过去跟他对话。
“最近孩子?们身体?不太?乐观,小唐的病有恶化的趋势……”
聊的都是些沉重话题,男人只是手夹着雪茄,脸上凝重,沉默一阵,抽一口烟,摆摆手让她接着说。
“社会上送的福利昨天到了,是上个月组织的冬日送暖活动,棉被,羽绒服,孩子?们有新衣服,倒是很开心,不过最主要?还?是那批生?病孩子?的病情?。”
话说到这,外面进来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其实?黎聿声也辨不清他到底多少岁。
孩子?瘦弱不堪,脸色苍白,没有血色,看样子?常年生?病,因此身高应该不是正常孩子?的身高,所以黎聿声判断他至少十一二岁。
孩子?说:“爸爸,还?没有结束吗?”
男孩管严鸿铭叫爸爸,黎聿声有点惊讶,男人的年纪,孩子?未免太?小,估计是老来得子?,也宠溺。
严鸿铭看向孩子?的眼神变得温柔了起来,黎聿声惊诧于他这种眼神的变化,突然的温情?流露,情?感不会是假的。
不过也许是她从小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母亲也去世的早。
她能够明确感知这种感情?的时候,面对的已经是周纾和,周纾和也温柔,尤其看她,眼睛里像噙了水,尾音也变得温和。
只是她长得太?快,青春期来了之后,那种感情?就变了,变得不再那么纯粹,多夹杂了一丝酸酸涩涩的味道。
黎聿声说不准她究竟是什么时间对周纾和的感情?变了味道,记忆太?久远了,现在又在甜蜜期,更记不起那种酸涩的感觉,大概像吃了一颗柠檬糖。
严鸿铭蹲下来,温声说:“小杰,爸爸很快,你?可以先和这的小朋友玩一会。”
男孩点头,孤儿院的年轻修女?带着男孩去旁边找其他孩子?玩。
给他两?袋山楂,一包焦糖饼干,男孩接过来,鞠躬说了声谢谢,看起来很有教养。
饼干没吃,放进上衣口袋,山楂也分给孤儿院其他孩子?,每天早上的小零食对于孤儿院的孩子?来说就是恩赐,上帝的馈赠。
所以男孩把山楂分给那两?个孩子?时,两?个孩子?的眼神里带着期盼,带着感激,带着一种属于底层人的不健康的神色,这种神色像祈求,但又不完全是,他们已经不会伸手去要?,他们在等?。
在他们眼里男孩真是如?上帝般的角色,山楂球在掌心里,快乐比早上多了几分,孤儿院孩子?的快乐很简单。
男孩也乐于享受这种目光,虽然瘦弱,纵然苍白,依然仰着头,这是属于他的权利,目光并未落在两?个孩子?身上停留,就如?他的父亲,目光也不会在无用的人身上多停留半分。
他只是将山楂球放进两?个孩子?的手心,理所当?然的接受孩子?对他讨好的话,因为一个意外得到的山楂球。
这个男孩并不可爱。
至少黎聿声这样认为,这个孩子?身上缺少了一些属于生?命的活力,和不属于他年纪的东西,不过无伤大雅,这些并不令人讨厌。
周纾和是在一刻钟后到的。
周纾和一来,也跟严总一起抽起了烟,这好像是生?意场上,二人展开交流的标志,仿佛只要?烟一点上,两?个人之间就建立起了某种奇妙的联系。
黎聿声没和周纾和说上话,不过她人倒是站在身边,白若与站在严鸿铭后面,严鸿铭目光所及不到之处,白若与正打着瞌睡。
看起来昨晚没睡好,黎聿声余光扫过,眼睛下方明显的黑眼圈。
“周总说的合作,我还?在考虑,当?然现在这个公益项目,我倒是很乐意伸出援手,刚才和院长几人聊过了,周总在茗城的号召力不错,只要?你?一出手,募捐活动进展的很顺利。”
“也仰仗严总。”
严鸿铭摆手,雪茄的味道就飘到黎聿声鼻尖下面,和女?士香烟的味道混在一块。
“茗城我不熟,这次回来主要?是办其他事,至于这个项目,完全是因为小杰,算是积点德吧。”
严鸿铭看着不远处的男孩,眼睛里的目光又柔和了几分。
周纾和以前找人查过,严鸿铭有个十二岁的儿子?严修杰,身体?不好,据说是尿毒症,这些年依靠透析维持生?命。
他老来得子?,四十多岁了才这么一个儿子?,因此很溺爱他。
严鸿铭能来茗城,也是因为他儿子?的病来的,至于消息是否可靠有待考证。
瀚隆集团能查到的资料少,周纾和掌握的信息不多,就连白若与那,对于严家,对于严鸿铭也基本未知。
竹韵山庄前身还?是红云会所的时候,白若与就在那了,她跟红云会所也有些交集,后来红云会所被上面查封,停了一段时间,重新开业就变成?了竹韵山庄。
竹韵山庄幕后老板就是瀚隆集团严鸿铭,不过这些年那地方像是被严鸿铭放逐,多年未曾亲自打理过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