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大半的重量都倚靠在殷却然身上,不管不顾地贴着,一片水软山温,全靠殷却然支撑着,两人才没有摔。
方以蓝和保镖见状赶紧帮忙扶住,混乱之中,殷却然趁机去摸庄未绸的口袋,还好,手机证件都有。
“去挂号。”殷却然将证件交给保镖,又对庄未绸开口:“自己乖乖站好。”
她语气不重,却暗含警告。
女孩果然安静下来,眼泪还挂在面庞上,将落未落的,显得很委屈。
“我不走,但没力气让你靠着。”殷却然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继续道:“有保镖扶你,一会儿去做检查,别捣乱。”
许是她的保证让庄未绸安心,女孩果然不再折腾,只怔怔地将她望着。
保镖很快取了号回来,带庄未绸去看诊,殷却然答应了人家便没食言,坐在诊室外庄未绸看得见的位置等结果。
她们不过几面之缘,这庄未绸为什么会叫她“然然”?
难不成是她听错了?
女孩身上的疑团越来越多,着实令殷却然难以放下。
连方以蓝都察觉出庄未绸的异样,站在殷却然身侧问:“老板,要不要查查庄未绸的底?”
殷却然摇头。
能查得到的,她早就查过,只是方以蓝不知道而已。
工作上的事都是方以蓝处理,这类私事都是特助秦素替她操持。
尽心尽力的方秘书沉了片刻,决定主动汇报。
“听保镖说,二小姐最近在荣城,常去一户人家探望。”
“那老人是庄未绸的祖母。”
祝却瑢自那次在医院遇到庄未绸之后,便对庄未绸的家事上了心。
一向叛逆追求自我的,不懂人间疾苦的二小姐,这一回却对一位老人的病情格外在意,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她去探望老人家做什么?”殷却然困惑。
“老太太得了病要做手术,但却选择保守治疗,二小姐可能是动了恻隐之心,想帮帮老人。”方以蓝大胆揣测道。
殷却然静了一会儿,抬眼望向庄未绸,正巧与庄未绸的视线对上。
女孩意识恍惚,眼神朦胧中还透着一丝恐惧,可看到她时,竟对冲她露出一个毫无防备的笑容。
诚挚又灿烂。
殷却然凝滞一瞬,旋即回神,稍稍错开目光。
“由她去吧。”
未知还有太多,一时半刻也弄不明白,不如先按兵不动,观察情况。
殷却然心意已定,从包里取出记事本,上面不知何时,又添了诡异的一行,内容竟是与她的所思所想不谋而合。
她没犹豫,利落地将首页撕下,问身旁的保镖:“有打火机么?”
此时的殷却然还不知晓,屡变星霜之下,这个本子会被一直留存着,在某人手里。
那人早已勘破常理,波澜不惊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本子上的内容一寸寸燃尽,只留下崭新的余页。
“将它交给该交的人吧。”那人最终阖上记事本,递给身后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