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的家,冷不冷我自己知道,你受不了就回你的学校去,别在我这指手画脚招人烦!”
到头来,老太太还嫌庄未绸管得太多。
庄未绸不跟她一般见识,找江阿姨借了电暖气,给脸色不好的老太太点上。
“哦,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今年在京城打工攒学费吗?被学校开除了?”
庄未绸听出老太太语气里的关心,轻声道:“没开除,只是回来看看您。”
“看我干什么,我脸上又没花儿。”老太太没好气。
“您的体检报告呢?”庄未绸不绕圈子,直截了当地道。
老太太警觉起来:“你要我体检报告干什么?”
“江阿姨给我打电话说您前几天晕倒被送急诊,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大事,你用不着想东想西的,我身体硬朗着呢!”
“既然硬朗,给我看看体检报告总没什么吧?”
“给你看?到时候你拿着我报告买保险,受益人填你自己,我找谁说理去?!”老太太糊弄不过,开始胡搅蛮缠。
“不给我看也行。”庄未绸站起身,欲搀扶老太太:“咱们现在就去医院,重新查一下。”
老人拍开她的手:“翅膀硬了?这就来要挟我了?!我、不、去!”
到底是身子骨虚弱,拌个嘴的工夫,老人便按着腰,呼吸也变得不顺畅起来。
庄未绸赶忙扶她坐下来。
“我告诉你,咱俩非亲非故的,我的事我自己做主,你管不着!”老太太气喘匀了,开始赶人:“你抓紧回学校,别在我这儿碍眼!”
老人有几分蛮力,庄未绸被她推得后退好几步:“姥姥!”
这一声惹得两人都愣了,还记得小的时候,庄未绸被老太太纠正过许多回,后来挨了打,才记住教训不再喊。
老人率先反应过来,一把将庄未绸推出门外:“我不是你姥姥,也不用你管!”
“嘭”的一声,房门彻底将祖孙二人隔绝开来。
庄未绸站在门外打了个哆嗦,按在门上的手却是无论如何都拍不下去。
过了一会儿,倒是老人自己将门打开,只是老人没有让她进去的意思,只是把外套和行李丢出来。
“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无家可归。
庄未绸气极反笑,蹲在房门口时不时跺脚,声控灯明明灭灭的,照不清楚她此时此刻纷乱的心境。
后来江阿姨不放心去而复返,看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门外,便将她领回家暂住。
“绸绸,你也别怪你姥姥,她有自己的盘算。”路上,江阿姨对她开解道。
庄未绸胡乱点点头,当务之急是先了解老太太的身体状况。
“江阿姨,您知道她的病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