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平哆哆嗦嗦地接过,已经泪流满面了,道:“我我我我我答应你们,我带你们回家!这?是你的东西对吧?”他急忙举起手中?的怀表。
这?要是换个人,恐怕见到这?样的场面早就吓得尿裤子了。看来郑清平不仅是个铁肺,胆子也没想象中?那么小。
“我给你放在?这?里了,你你你你别上来了!”他一边抖一边将怀表轻轻放在?石头上。只?瞧着那只?手缓缓向?下移,慢慢消失在?视野中?。
四周安静下来,两人等了好一阵子也没听见什么动静。互相?看了一眼,郑清平刚要起身,就看见水面飘起来一团头发。
他吓得又赶紧退了回去,拉着吴树言准备见势不妙就跑。
又过了片刻,那具完整的尸体全都浮在?了水面上,他的胳膊上还死死缠着一条黑色的带子。
“他手上好像抓着什么。”吴树言踮起脚,细细一看,道:“是背包!”
仿佛刚才看见的一切都是幻觉般,此刻的水面像一面镜子,异常平静。水流声也消失了,恍如一潭死水,上面横着一具男性的尸体。
他的五官狰狞可怖,皮肤被水泡得发白,双腿弯曲,看样子跟溺死没什么两样。
吴树言掏出登山杖,往前挪了两步,勾住尸体的衣服往岸上拉。
“树言,这?你也敢拉啊!”郑清平惊叹。
“妈的!现在?你不拉他,等会就是他拉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赶紧来帮忙。”
郑清平翻出绳子,将地钉凿进去,绑好后丢给吴树言。两人合力将尸体拉了上来,沉闷一声响,水面一下子就浑了。
在?地上躺着换了口气?儿,郑清平催促道:“赶紧的,看看他包里有?什么重要的线索没有?。”
吴树言戴好手套,扯了扯背包,嘴里道:“这?玩意儿真邪门儿,死了这?么多年尸体还这?么新鲜,奇了。”说着,打开背包的纽扣。“来,给我点?光。”
“那可不是?要不是那块怀表,谁知道这?还有?个死人啊!”郑清平凑过来,看看背包里的东西,眼皮一跳,诧异地看向?吴树言。
吴树言拿起一个被塑料袋包着的长方形物体,小心翼翼地揭开。
是一个银灰色的录音机。
“录音机?”郑清平心中?狐疑,问:“这?不是金田的东西吗?怎么在?这?里?”
吴树言摇头:“不,这?应该是孙浩的。你忘了?是孙浩让金田去偷录那两个洋人的谈话,所以这?个东西是孙浩的。”他将录音机放在?一旁,继续往里翻。
三本厚厚的纪录本,两封未拆开的信,以及各式各样的防水用?品,罗盘,皮尺,食物,睡袋,登山装备。
这?些?东西看起来都没什么异常的地方。
“幸好这?些?纪录本都做了防水措施,在?水里泡了这?么久居然一点?儿都没湿。”郑清平打开防水袋,拿出其中?一本纪录本。
“这?上面有?名字。”
“记录人,孙浩。”
两人同时?一愣,继续往下翻。
“骊龙山,岩石产状……”郑清平挠了挠头,“好像是工作记录,看看其他的呢。”
他翻出其余两本,一本叫生活记事本,另一本叫数据采集与?实?验报告。这?些?记事本上的署名都是同一个名字——孙浩。
“他,他是孙浩。”得知这?具尸体的身份,郑清平往一旁扫了一眼,心里紧了紧,伸手捡起石头上的怀表,打开。
虽然尸体的面部已经发胀发白,但?是大体轮廓还是能看得出来与?相?片上的人十分?相?似。张光明事件记录里的磁带对话的金田找到了,不仅如此,他们还发现了另外一个人。
郑清平一想,这?个信息得赶紧告诉谢先章,说不定他抄录的手册里还有?关于后面事件发生的记录。
他皱了皱眉,敲着自?己的脑门儿,有?些?自?责:“我这?脑子真不记事,我怎么回想张光明手册里的内容都想不起来,你说怪不怪?”
吴树言把背包里的东西塞回去,拿起录音机,下意识地往下按,道:“这?也不是你的问题,你这?么容易被附身,我看每晚抄写手册的人还不一定是你呢。”
“要死,你说这话来吓我干什么?”郑清平啧了一声,回想之前在?医院抄写手册的画面,道:“我是觉得自?己的记忆力再差也不至于全都忘了,不是我抄的那还能是谁抄的。”他将纪录本和信封都装进背包。
吴树言一面研究手里的录音机,一面随口答道:“张光明呗!”说完,录音机的卡槽弹了出来,里面方方正正地躺着一盘磁带。
“磁带?”郑清平凑上前,取出来,推亮了手电筒。“竟然没进水!”他又把磁带放回去。
“你试试能不能放出来。”
吴树言按了一下开关,录音机没什么反应,又重新调整了一下磁带,再次放进去。
依旧没有?反应。
“这?个录音机好像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