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个小毛孩的碎碎念:“所?以给沈处长拉威亚的工作人员忽然出了问题,然后云梯又忽然倒塌了,这些都是?特能者做的,是?报复我们局的吗?
可是?对于特能者来说,这也?不?致命啊。还是?说这个人只是?来挑衅一下,不?是?来杀人的?”
梅筠枫有些奇异地?看着秦椿,感觉这小孩神经粗得堪比千年老树,多?少算是?个别出心裁的奇葩。
特能者通常要比普通人的感觉更?灵敏一些,而且通常资质越高、特能越强,感知?越准。
所?以几乎所?有的高级特能者在?面对梅筠枫的时候,紧张与畏惧程度不?亚于站在?即将喷涌而出的活火山口,汗毛直竖、警铃狂震。
而低级特能者只有感受过梅筠枫现场震慑的才?会生出无比的畏惧,不?过梅筠枫出没?的地?方他们倒也?是?通常没?什么资格掺和。
按理说,秦椿这小孩虽然看起来脑子?缺根筋不?大聪明的样子?,可毕竟特能不?低,资质潜力也?算不?错,也?算是?踏入了高级特能者的行列。
到现在?还能像个没?有半点特能、感知?不?到半点危险气息的普通人一样,在?他旁边叽叽喳喳。
尤其还是?在?直面过他国外手撕特级特能、血洗“黄雀”之后。
不?是?太聪明,就是?太虎。
秦椿来的方式简直是?左脸上写着“间”,右脸上写着“谍”,周舒奇这个知?道点内情的是?半点不?待见他。
但到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的是?,这位的智商要是?派来当间谍,那得是?多?睿智的大脑才?能做出来的选择啊。
还有,梅筠枫有点不?大确定新时代年轻人的审美,感觉只是?隔了三四?年,好像他就老了呢。
这傻了吧唧的小孩算一个,还有那个摸摸搜搜加上他微信、头像都用着他Q版图、天天在?朋友圈发“梅筠枫舞台合集”的那个青龙新人小姑娘路昭英。
亏他当时还凶了那小姑娘一回,这样显得他这个阎王很没?有威慑力、多?少有点没?面子?。
“是?来杀人的。”对于心眼不?多?的傻孩子?,梅筠枫耐心居然多?些,“你的感知?差点火候,他动了四?次手。一次是?想要锯断威亚,第二?次是?推倒工作人员,第三次是?弄翻云梯,第四?次是?地?下成型的刀子?。”
到底是?针对沈青浩个人还是?局内不?好说,只不?过……
梅筠枫一个急转弯从树枝间荡了过去,几个纵跃几乎要隐没?在?茂密的山林里了。秦椿急刹车险些把自己摔个狗吃屎,愈发感觉到自己与偶像间的巨大鸿沟。
等到秦椿踩着研究中心出品专门?为丛林等地?形设计的加速器赶到时,梅筠枫已?经掐着一个挂着工作牌的男人的脖子?,将他摁在?树上了。
对于梅筠枫的脾气,他早有耳闻,正打算赶紧上前免得处长直接把这人掐死?,梅筠枫就回头看了他一眼,并且对他的科技产品进行了一番羞辱:“多?少年了,研究中心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堪入目。”
强者的世界果真是?这样的,秦椿将它收好,不?禁感慨,对他来说十分有用的助力对于处长来说不?值一提。
果然还是?要跟着梅处长多?历练多?见识多?提升。
他上前一步,看到了梅筠枫的面色,更?加确定了有很多?都是?谣言。
梅筠枫不?仅没?有暴怒,甚至很平静轻松:“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
第046章第46章
倘若那些被梅筠枫送往西天的魂还能说话,那么一定会声嘶力竭地斥责这?个初出茅庐的二愣子被表象蒙蔽的愚蠢。
毕竟当?时梅筠枫或慢条斯理?或迅如疾风地夺去他们的生存权时也基本都是面无表情?、淡漠到令人发指的。
可惜这?位初生牛犊丝毫没意?识到旁边这?位不动声色皮下?节节攀升的疯批与杀意?,傻不愣登地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做足了记录员的功课。
但凡能走到丧心病狂来杀人地步的疯子,怎么可能被轻轻松松的一句话问住,虽然他梳着平头,五官也平平无奇,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杀人犯。
不出意?料,这?平头半个字都没说。
梅筠枫盯了他片刻,轻轻地笑了起来,“我想你误会了我的来意?,我不是来抓你的。”
平头无比警惕,目光在梅筠枫还掐着他命门的肢体上转了一圈,干咳了两声,冷笑道:“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梅筠枫瞥了他一眼,仿佛多看他一眼都会脏了手:“你既然也是特能者,还这?样精细地制定了除掉沈青浩的方案,那么你应当?是了解他是谁,自然也该知道我是谁。”
平头咽了咽口水,似是想起了什么有些畏惧,旋即又梗着脖子嚷嚷:“我管你是谁,光天化日之下?,你莫名其?妙地掐住我的脖子,难道还敢杀人吗??”
普通人从平淡无奇走到亡命天涯通常需要武器或者长时间?的堕落冷血,而特能者可能只需要一个潜藏的念头。
一个众目睽睽下?的谋杀嫌疑犯亡命徒居然会用到光天化日这?四个字,大概荒诞派开创者都得从棺材板里爬出来说一声六。
要是一般的外勤人员,在没有确认嫌疑人身份以及特能、没有充足证据的情?况下?,的确能因为这?句话裹足不前——一旦误杀了普通人,不仅职业生涯从此断送,更是会被送到局内监察组论罪,向上面提交最终处置决定报告。
运气好?些或者家里有老交情?到位的,甚至能够逃脱监/禁;而运气不那么好?和普遍没什么人脉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可惜他遇到的是阎王。
梅筠枫慢慢收紧手指,如果不是面上些许戏谑的神情?,就像是在捏面团玩一样,直到平头的颈骨似乎都已?经噼啪作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