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也不会。”陈惟朔笑着打趣,仗着身高优势将厨房门堵得严严实实。瞧着女孩瞪大的双眼,他勾着唇角,俯身在女孩唇上轻轻吻了下,放低的语调像哄孩子那般:“乖,去玩。”
白皙的颊边瞬间爬上一丝绯色,程纾害羞地垂下眼眸,慢吞吞地点头应着:“那我等会再来。”
房间内陈设基调都偏白灰,尤其是眼前长排拐角沙发,将整个房间的风格都定点。环望着周遭一切,视线落在眼前空荡的落地窗,外界的黑暗与之被完全隔离。
飘零的视线落在墙边悬挂的钟表上,她这才发现还有将近不到五分钟时针与分针将会重叠。
她暗叫了声不好,随后来到玄关从包里拿出原先准备好的礼物,抬脚刚准备朝里面走,像似想到了什么,又将双手背在身后,蹑手蹑脚地朝厨房方向走去。
玻璃门内,此时男人正背对着她,外套褪下,此时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短袖,微弓着背不知道在切着什么。
他身材很好,再加上锻炼属于精瘦的类型,尤其是那副脊背,宽肩窄腰的姿态在此刻尽显。
望着眼前这一幕,程纾暗暗吞咽着,推开眼前虚掩的玻璃门,轻声唤道:“陈惟朔。”
“嗯?”男人将等会用的东西洗好放置在一旁,擦去手上残留的水渍,转过身:“觉得没意思?”
“不是。”她弯唇轻笑,小幅度摇头。嗫嚅着唇回想着打了无数遍的腹稿,可当声音呼出的那刻,全然偏移:“可能你以为我不知道,但这天我等了很久。”
说着,她将藏在身后的物品缓缓拿了出来,是经过烧纸的陶艺手工,上面的小人穿着一件十一号的球衣,手上拿着一颗不怎么圆的排球。
能看出制作人并不擅长手工,没上均匀的颜色以及小人歪歪扭扭的身体,刚拿出来看的时候没觉得什么,可此时放灯光下细看的话,莫名有种滑稽的丑。
“……”
羞耻感逐渐蔓延,本就泛红的颊边瞬间爆红。
感受着男人炽热的眸色,程纾微张着唇,磕绊地说着:“我不太擅长手工。但感觉你什么都不缺,也不知道要送你什么,想来想去只有这个了。”说着,她顿了秒,不好意思地扯了下唇角,声音小的如蚊子那般:“怎么感觉现在看上去有点丑……”
她是有私心的,从喜欢陈惟朔那天起,这个画面早已在脑海中浮现过无数遍。
原本她是想着等高中毕业那天,亲手做一个送给他。但当时的她亲眼目睹他拒绝他人的模样,再次不争气的退缩了。
这次生日,她从刚放寒假的时候便开始想。一开始没想送这个,觉得有点过于幼稚,可她想来想去,觉得他什么都不缺,金钱物质方面的更不用说了。最终没办法,她拉着曾可在汝城逛了好久,最后打算放弃的时候路过一家手工陶艺店。
像是脑海里闪过金光,她立马想到了要送什么。但她是个手残的,做手工方面从来不擅长。想到好友大学报考的是雕刻方向,想着这两个之间也差不多,便央求着曾可帮她,好友做一点,她便跟着做一点,重复做了许多遍都不满意,那两天她们几乎快要在那家陶艺店安营扎寨。
就在准备从来一遍的时候,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烧制好成品看着还不错,她便也打消了从来一遍的想法。
想着这些,程纾又低头看了眼手上姿势怪异的小人,不禁怀疑那家店装了眼睛氛围灯,怎么差别能这么大。
她烦闷地撇着唇角:“好像真的有点丑。”
“不丑。”
他不是不爱过生日,是没人记得他生日。
此时望着心爱的女孩捧着他缩小般的小人,真挚的眸色不断闪过微光,那一瞬,喉咙像是被完全遏制住了那般,莫名发梗。
接过女孩手中的陶瓷小人,指腹细细摩挲着其中细节。漆黑的眸色微动,带着薄茧的指腹一下又一下揉捏着女孩手心,他嗓音哑的要命:“准备这么久,累吗?”
瞧着男人神色不像敷衍,内心忧郁的神情瞬间挥散。
程纾眼眸弯弯,摇头:“不累。”说着,拿过男人垂下的左手,趁男人不注意将一颗素圈戒指套了进去。
周遭静到极致,随着身后钟表响起的咕咕声,她踮着脚尖,闭眼在男人唇上吻了上去。
很轻,如蜻蜓点水那般。
望着指尖忽然多出来的戒指,男人瞳孔微黯,喉结暗暗滚动,眼底埋藏的情|欲直勾勾地望着身前女孩。
额间相抵,眼眸中的□□互相传递。她声音很轻,如山间流水般清澈:“这才是礼物。”
“陈惟朔,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