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去多想,知道陈家没那么简单,这说白了也毕竟是人家的家事。
陈惟朔也没多说,随手拿着手机翻看着,又百无聊赖地合上。漆黑的眸色落在一旁仍在和朋友说话的女孩,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戳着唇角随着口型时不时陷进的小漩涡。
一下接着一下,程纾转过身不满地瞪着身后男人,指尖拍去男人仍抵在颊边的手指:“干嘛呀,很痒。”
陈惟朔厚着脸皮问:“哪样,是不是被虫子咬了?”
“……”
一时间,程纾也没忍住笑出了声,索性直接转过身。震耳的歌声不断响着,身旁男人始终半弓着身子,保持着随时听她说话的姿势。
她侧着身覆在男人耳边,低声说:“夏夏还在看。”
陈惟朔不以为然地挑眉,俯身拿过桌旁酒瓶,压着嗓音又道:“来点儿吗?”
寒假发生的事情程纾到现在还历历在目,那种感觉就好似昨天才经历过那般。
她飞快地摇头拒绝:“我已经戒酒了。”
“我不在的时候适量喝。”陈惟朔闷笑声,拖腔带调的嗓音极具慵懒:“我在你随意,怎样都会护着你。”
眸色松动,牙齿紧咬着唇边细肉。
其实她是有点馋酒的,但那天实在太羞耻了,就好像黑历史永远存留在他脑海里,怎么样都消除不掉。
微张的唇还未来得及说话,抵在桌面上的手机屏幕忽然开始不断闪动。
一旁陆烨也注意到了,俯身凑过去看了眼,扯着嗓子说:“陈哥,你电话。”
高昂的音乐声几乎要将这句话埋没在歌声中,过了几秒,陈惟朔抬眸接过手机,看清来电人之后,想也没想地挂断。
瞧着这一幕,陆烨张了张唇,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没过一分钟,刚刚三个字再次出现在屏幕中。
程纾顺着看了眼,薄唇紧抿,抬眸问:“不接吗?”
男人准备挂断的动作僵滞在空中顿了顿,双眸紧闭,随后睁开起身,俯身在女孩耳旁低声说:“我出去接电话,等会儿回来,你先跟朋友玩。”
程纾乖巧地点头,望着男人漠然离去的身影,不禁想到男人刚刚眼眸中闪过的厌恶,随后又想到什么似的,内心不禁有些慌乱。
过了几分钟,她拿过一旁放着的外套,说:“夏夏,我先出去一下。”
曲夏如一开始有些担忧,视线落在身后才反应过来她是去找陈惟朔,又连连点头:“行,左拐直走是前厅,右拐是厕所,你别走错了。”
她点头道了谢,便头也不回地起身离去。
暗潮
枝干随着春日的寒风摇曳,带着嫩芽的枝叶在夜晚时而发出呼啸的声响。
漆黑的天色不见一点光影,好似天边被一头巨大的猛兽吞咽,所留下的只有眼前年久失修的路灯。
领口扣子微解开几颗,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寒风,陈惟朔唇角松松咬着牙,萦绕的烟雾早已模糊了视线。他仰头望着眼前高楼大厦倒映的霓虹,漠然的神色透着明显的厌恶。
听筒内中年男人说话的声音不断传来出,他将手机拿的很远,也不去打断。
隔着手机,陈正青浑厚的嗓音透着明显温怒,那种在官场待久的感觉,连带着声音都像。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人小姑娘好心好意给你过生日,你倒好直接把人拉黑?谁教的你?陈惟朔,做事情要学会适可而止。”他像是气到极点,可不紧不慢地语气又给人一种置身事外的错觉:“适可而止四个字你知道吗?我以后不要求你走仕途,但你总要接你妈的班吧?最基础的为人处事你都学不会,你让我们怎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