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尖逐渐泛红,程纾抬眸四处看了眼,指尖快速地在屏幕上滑动。
程纾:【刚刚有人敲门,现在要准备吃饭了。】
程纾:【陈惟朔,我很想你。】
消息发完之后,本就泛着红晕的颊边顿时更红了些。
偏偏这时,对面男人又发了条消息。
c:【不算,当面说。】
她张着快要失声的唇,感受着不断升温的颊边。
偏偏这时,一旁陈婧文忽然整个人倒在她身上,手背抵着她额间:“不烧啊。姐,你是不是难受,连怎么这么红?”
“没、没有。”她合上手机放在一旁,慌乱中随手指了下头顶暖气:“被吹得有点热,等会儿就好了。”
说着,为了让这句话变得有可信度,她拿过身后冰凉的摆件抵在颊边,强制物理降温。
陈婧文嘟着嘴巴有气无力地‘哦’了声:“好累啊,好想回房间睡觉。”
汝城各个学校抓教育抓的很紧,多半都是从初二开始实行四节晚自习,更别说陈婧文现在高一阶段,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这样压抑的氛围,若是和周围同学相处的很好那还行,最起码学生生活很有意思,可若是和同学相处的不好,除非想得开,要不然和身处阴暗的地域没什么区别。
想到妹妹最近的处境,她轻声问道:“明天不是放假了吗?”
“是啊,只放一天。”陈婧文掰着指头数:“之后再去学校上几天课,然后考试,考完试就放假了。”说到这,她整个人激动起来:“姐,我们寒假就放十五天,十五天!够干嘛啊。”
她们当时好像只放了七八天吧,现如今这样还是教育局勒令整改的。
“确实,这期间还要写作业。”程纾说着,声调不禁放的很轻:“文文,最近在学校是不是和朋友吵架了?”
陈婧文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扁着嘴巴看向她,委屈的模样像是下一秒就哭出来似的:“不是和朋友,也没有被欺负。”小姑娘撅着嘴巴:“姐,你别问了,等我想说自然会第一个告诉你。”
青春期的女生心底总惯于埋藏各种秘密。
程纾也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此时也没有过多追问,和往常一样和妹妹闲聊着。
陈婧文变脸极快,瞧着她不问立马嘻嘻哈哈地笑着,还招手让剩余两位在厨房忙碌的叔叔阿姨过来吃放。
这顿饭吃了好久,刚开始餐桌上的叔叔阿姨和往常一样做样子夸赞她们姐妹二人,把小姨和小姨夫夫妇二人哄得特高兴。而之后酒过三巡,一行人像是打开了话匣子那般,开始说着商业场上的事情。
其中说的最兴的是两人对面一位穿着得体的叔叔,堆满褶子的脸上带着明显的阿谀奉承:“还是意弘哥和师岚姐在这方面教的好,不然我们也走不到现如今的位置。”
无论何时,师岚总是最优雅的存在,尽管酒精已经冲击大脑,但端庄二字仿若刻在骨子里那般。
她优雅地抬了下酒杯,唇角撑起完美的弧度:“生意上都是共赢,无非是在资源上多多分享。”
“师岚姐说的是。”那人也随着举起酒杯:“我干了,您随意。”
一桌几乎都是大人,此时几乎黏在一起的程纾和陈婧文几乎呆滞地看着这个场面。
那可是高度数白酒啊……
“为什么我觉得好尴尬。”趁人不注意,陈婧文覆在她耳边轻声吐槽:“好烦啊,想回房间休息。”
视线落在妹妹身前几乎没动的汤,程纾抿了下唇,叮嘱着:“多少垫垫肚子,最起码把汤喝了。”
陈婧文也知道这一点,如果汤没喝完,那以师岚的性子说什么也不会让她离开餐桌的。
她无助的叹着气,认命点头。
桌上几人端着酒杯稍抿了口,陈意弘瞧着那人喝完酒后泛着异常地红晕,不禁说道:“可别那样喝,这酒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咱这是在家里,快到年关闲着没事聚一下,可别喝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