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魏王杨桐并不在乎,那位捧书官员也不敢多嘴嫌弃便低头退走。
这份圣籍上记载有大晋开国以来所有皇室成员的婚契命书,将会永远存放在皇宫中戒备最森严的祖阁之内,不仅有供后世子孙瞻仰之用,还算是一种能够载入史册的恩爱象征,但凡其上有记载者他们珠联壁合的美满良缘皆能流芳百世,千古长存。
做完了以上这些极其繁琐的一切,庆典酒席也由此拉开帷幕,华丽宽阔的王府主殿内,所有贵客尽数入席,一时间歌舞升平,鼓乐铿锵,一列列训练伶俐的貌美舞女开始在大殿中央轻歌曼舞,撩人心魄,还有专门的美婢为宾客们斟茶倒酒,百般伺候。
一盘盘山珍海味,大鱼大肉目不暇接的被她们端上换下,金碧辉煌的王府宫殿内霎时间酒香四溢,令人闻之欲醉。
大厅中央那些身着轻纱翩翩起舞间,美腿雪奶若隐若现的妙龄美人们更是让人目眩神迷。
大殿之外,占地极广的府邸庭院内也是人影绰绰,这些没有资格进入主殿一同享受最高规格的亲王盛宴之人,也皆在交头接耳,互相攀识。
在比晋帝杨绍稍微矮上一头的主位高座上,魏王杨桐轻轻拥搂着爱妃唐玉仙的柳腰,十分轻松惬意的躺坐在那,他的脸上充满春风得意之色,不时举杯痛饮,大口吃肉。
“恭喜魏王爷,贺喜魏王爷,殿下正值壮年,早已过了婚娶年纪,还能遇见并且娶到如此美人为妃,真真是不知羡煞了多少旁人啊!”
有连绵不绝想要交好献媚之人主动前来敬酒恭贺,听着耳边那此起彼伏的新婚贺语,此刻的魏王杨桐真是感觉到了独一无二的自豪成就感,当下他只感觉就是比那问鼎天下,成为九五至尊还要满足快意,今日,一定是他此生最幸福亦是最幸运,永生难忘的一日。
“魏王殿下真是好福气啊,本相在此祝愿王爷在今后也能日日如当下大婚一般,洪福齐天,鸿运永照,也祝愿王爷殿下与王妃娘娘早生贵子,儿孙满堂,享尽人间天伦之……大胆!你是何人!”
这时一位王府亲卫突然走上前来,一把推开身前正弯腰献媚之人,直言不讳道:“末将参加王爷!虽然今日是王爷的大喜之日,但是属下冒死也不得不出言提醒,王爷今日娶了如此一位人间尤物为妾,可也一定不能沉醉其中,定要注意保养贵体啊!”
闻言,魏王杨桐的脸色当即黑了下来。
“殿下难道不知有一个词叫作红颜祸水?殿下不惜费尽人力,倾洒万金只为册封一个妾室侧妃便举办如此盛大奢靡远胜正主的婚宴,实乃不祥之兆!她定是……”
“闭嘴!爱妃才不是你口中所说的红颜祸水!本王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魏王杨桐怒拍桌案,将还想继续口出狂言之人喝止。
“滚!看在今日是本王大喜之日的份上,暂且饶你一条贱命!日后若是再犯,本王定要让你永生永世都无法再吐一句污言!”
在魏王杨桐的冷哼声与斥骂声中,这位失言的魏王亲信也只好灰头土脸,唉声叹气的弓身退走,自家殿下的言辞之坚定固执,他已知道根本没有再劝说下去的必要了。
这一个影响心情的小插曲很快便被火热异常的大婚氛围给吞没湮灭,无人在意。
魏王杨桐喝了一口闷酒随后便拥搂着在整个婚礼过程中都宛如行尸走肉一般的王妃唐玉仙一同起身,在他的示意下,夫妻二人双手皆端了一杯美酒朝着四方来客致意敬酒。
“来者皆是本王的贵客,今日,诸位随孤,不醉不归!”
……
这场盛世大婚一直持续到了翌日凌晨。
等到酒足饭饱,宾主尽欢,已经醉倒一片百官大臣之时,魏王杨桐这才牵着唐玉仙起身离开了主位,一同走向那些还未醉倒的权贵显要与王公贵族,一一为他们拜别送行。
唐玉仙几乎谁都不认识,只好任由魏王杨桐牵引,全程柔柔弱弱的默默跟在他的身边,不时尴尬的施礼送别。
这些达官贵人有的与魏王杨桐相谈甚欢,依依惜别,临走时还不忘再次祝他早生贵子,夜夜笙歌,也有的皮笑肉不笑,只等逢场作戏般敷衍回应完,便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魏王杨桐对此见怪不怪,全都不失礼节的悉数与其道别。
当将大部分有头有脸的清醒之人送走之后,面露疲态的唐玉仙便被魏王杨桐先行安排由着之前在马车上服侍她的婢女带路,向他们夫妇日后定居的洞房府邸而去。
而魏王杨桐则依然留在待客大殿内了结剩余尾事。
晋帝杨绍早在册封仪式礼毕之际,便以有些疲乏为由带着宠妃南湘舞回宫离去,并且命令众人无需送行。
……
王府主殿内,一位喝的酩酊大醉,神志不清的肥胖大臣突然起身欲走,临了,还不忘主动上前与魏王杨桐攀言醉别,随后他便由着身后的大妇妻妾们搀扶着摇摇晃晃的踏上了返家途中。
只是众人根本没有发现,在这一行携家带口多达数十人的离席队伍末尾,有一大一小两个单薄身影悄悄离队潜逃,他们身如鬼魅,眨眼间便已隐没在灯火照亮不到的黑暗之中,离奇不见……
风声呼啸,月影朦胧,一位身材火爆浮凸,堪称真正妖姬尤物的女人正手提一位男童后颈身轻如燕般在一栋栋宫殿屋檐上翻飞腾挪,落脚无声。
其间她还不忘顺手撕掉人皮面具与小妾装扮,更是胆大妄为的将其随手抛扔,好在,那些被扔掉的伪装饰物正巧全挂在了红带飘扬的树杈上,若是无人爬树细看,根本没法认出是何物事,只会当作是婚宴装点。
而那些笔直站立于顶楼廊道,正持枪警戒的甲胄将士们也完全无从察觉屋檐阴暗中的细微异样。
当女人一路飞檐走壁提着男童来到一处格外幽静无人却地处王府核心地带的新建宅邸时,她才停下身形,并将手中稚童放于瓦砾之上。
终于重新着地,生的唇红齿白,很是俊秀的稚童立马唔唔有声,双手开始疯狂比划起来。
妖艳女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当下一指点出,解开了他被封住已久的声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