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院栖凤阁
西园原本就是让内眷居住的地方,杜柔非要给自己居住的院子取名栖凤阁,暗喻,栖息自己这只凤凰的阁楼,偏不知,私底下都管这里叫:“气疯阁”
寒瑞一行人刚进院子门就看到一片慌乱,进到屋子里,就看到杜柔在躺椅上哀哀的哭,一旁的榕叔焦急的守着,却爱莫能助,一屋子的丫鬟手忙脚乱,寒瑞看了看桌子上只喝了一口的鹅汤,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
心中已经了然了一半。
大夫已经开了汤药,但杜柔嘴里的水泡让她无法下咽,厉老邪的创伤药虽然好,却不能进口,寒瑞也和榕叔一样感到无奈。
“谁伺候小姐喝汤的?”寒瑞冰冷的声音让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冷战。“是…是奴婢。”一个颤巍巍的丫头上前应话。
“该打。”毫无怜惜的声音让答话的丫头双膝一软就跪在地上起不来了。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寒府的下人基本上都是买来或者是收留的无家可归的人,倒不是寒瑞多么慈悲,只是不喜欢家里有太多雇佣关系的人存在罢了,这个丫鬟叫红儿,也是家中嫌弃女儿卖到寒府来的。
“哼”一声冷哼,表示没有转寰的余地,旁边的侍卫机警的到院子里去指派人准备行刑。
红儿吓得瘫倒在地,跪都无法跪直,扑在地上频频磕头,嘴里模糊的嘟哝着:“公子饶命。”
院子里已经准备妥当,五大三粗的壮汉拖着红儿往外走,红儿泪眼婆娑的望着躺椅上的杜柔:“小姐,救救红儿,小姐。”
杜柔无动于衷,不予理睬,寒瑞看着有些皱眉,如果他没有记错,红儿伺候杜柔不低于3年了,暗叹一口气,寒瑞跟着走出门,亦柔牵着若依也跟着走出,小玉轻轻的瞟了瞟杜柔,带着浓厚的挑衅,杜柔气结,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玉走出去。
院子里的气氛严肃得让人压抑,长凳上放着一根竹板,榕叔定的规矩,府里的女子动刑用竹,男子动刑用木,再怎么下人没地位,打死了也得花钱买,还是得顾惜一点。
红儿看到竹板,哭得更是厉害,“奴婢知罪,公子饶命。”
若依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紧张得拽进娘亲的手指,身子都有些发抖,亦柔感觉到了,把若依搂在怀里。
小玉也注意到了,担忧的眼神看着若依,若依不着痕迹的点点头,表示明白,她知道小玉是担心她一个不忍心就把真相说出来了,如果是那样的话,趴在凳子上挨板子的就会变成自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是小玉灌输给若依的金玉良言。
任由红儿哭叫,也无法改变什么,大汉们把她拖到凳子边,按在凳子上,她完全无力反抗,按住了就有嬷嬷上前扒裤子,宽厚敦实的大竹板被汉子们用蛮力舞动起来,不是小丫头可以忍受的,扒掉裤子露出光屁股,不为什么增加羞耻感,也不为什么方便检查伤口,避免过度伤害,只有一个简单的理由,避免裤子和皮肉打烂了,裤子的碎布嵌在打烂的皮肉里,不方便处理。
裸露的屁股在夏季的夜晚,也感觉到瑟瑟凉意,“公子饶命,小姐,小姐救命啊。”无可阻挡的命运,板子打下来了,着肉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钝钝的,但又能堪称“啪啪”声。
伴随着这啪啪声的,就是红儿那凄惨的哀号,“哎唷,公子…公子,公子饶命,奴婢该死,奴婢…哎呀,公子饶命,公子…慈悲,公子…。不要打啦。公子,求求您,饶了奴…婢…吧。”
亦柔心软,却没有立场为这个可怜的丫鬟乞求什么,只能别开头不看,可那钻进耳朵里的哀号声却让她无法忽视。
红儿虽然是做惯粗活的丫头,但屁股也经不起厚重竹板的肆虐,斑斑血迹已经印在竹板上,但竹板没有停下的意思,若依不敢看,把小脑袋埋在娘亲的怀里。
红儿还算清醒,知道唯一能解救她出地狱的只有寒瑞,每一竹板打下,就听到她哀哀的呼叫,“公子…”
直到红儿屁股已经完全打烂了,不能再打了,寒瑞才叫停。
“不能好好伺候主子的奴婢。留着何用,不如打死了事。”寒瑞的话让红儿一阵颤抖。
“奴婢知罪。奴婢该死。”红儿的声音很弱,有气无力的。
“哪只手给小姐端的汤?”寒瑞还没打算就此放过她。
“回公子,两…两只手。”红儿不回答众人也知道是两只手,奴婢在主子面前,岂有用单手递物品的?
“这么烫的汤你感觉不到么?还是皮厚肉粗没有知觉?”寒瑞训斥着,而这也正是红儿不解的地方,小姐被烫,她开始还以为是小姐装的,她真的不明白为何自己感觉不到。
“奴婢不知,奴婢该死,公子慈悲…”红儿是实话实说,乞求着寒瑞大发善心。“打烂她的双手。”寒瑞绝情的下达命令。
红儿对寒瑞的命令还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的望着用来打屁股的竹板移到面前,双手被死死的压住,“娘…娘……”红儿惊恐的大叫。
第一板打在双手上的时候,红儿的两只手就完全麻掉了,“娘…娘,带走红儿,娘………”
红儿终于醒悟,乞求寒瑞是不可能有效果的,对死亡的恐惧唤起了她对这个世间唯一留恋的人——那个不知身在何地的母亲。
红儿也只是一个不到20岁的姑娘而已…
“爹…爹爹,请让他们停下。”若依再也忍不住了,挣开娘的怀抱,跪在寒瑞身边。
“爹爹…”若依叫了一声,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很伤心很伤心的哭起来。“停。”寒瑞弯腰抱起若依,“怎么了?依儿。”
别说出来呀………一边的小玉有种晕眩的感觉,祈祷着,千万不要说出来呀……小命都会完蛋的…若依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