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里的空间真的很大。我打开卫生间的门,倒是没有放水的意思,只是往脸上扑了一把水,清醒清醒。
这个卫生间是给客人用的,里面并没有多少私人物品。
这房子面积极大,至少有两百五十以上,或许是三百?
还是复式结构,总之,林家父女两人有各自的私人卫生间,倒是避免了尴尬。
顺手带上门,我回到客厅时,林小玲已经半趴在桌子上,一脸苦闷的咬着笔杆子,像是忍着不痛苦大叫。
这么多年了,我也忘了这卷子的难度有多高,看这表情,想来对她来说……大概相当于高数和大一新生吧。
真是一届不如一届。
“喝点水吧。”
我好心好意的从饮水机那里接了一杯温水递给她,坐在她一旁。
林小玲的脸色涨得通红,死死盯着卷子的第一道题,像是和它有深仇大恨,身体僵硬目光呆滞。
我默默的提醒道:“才刚刚开始,你可以先做下面的,可能会简单一点。”
“谢谢。”女孩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深深叹了一口气,身体不再那么僵硬,终于跳过了这第一道题。
想了想,我觉得自己作为教师,坐在她身边可能会让这位学生紧张,毕竟才刚刚十五岁,这个年纪的学生天然有着一种对教师的惧怕。
于是退后到了沙发上面,继续之前未完成的平面设计外快,这一单足有五千多,够我一个月生活费了。
这里的位置正对着林小玲,所以我能很轻易的看到她——这表情……我去,又来?第一道题也是,第二道题也是,这试卷这么难?
我不由的生出一股优越感。智商上的。
我摇摇头,不再去管。
宽阔的客厅里,只有笔杆子的沙沙声,键盘的敲打声,还是有电脑过热而发出的轻声嗡鸣。
过了大概四十几分钟,空气有些闷,味道也有些怪,于是我站起来,准备把窗户打开一条缝通通风。
哗啦!
一转头,林小玲咬着手指头愁眉苦脸的样子映入眼帘,旁边还有不小心打翻的水杯,顺着桌沿打湿了她的牛仔热裤,然后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有点无语,“先去换条裤子吧,我帮你把这里收拾下。另外,我能不能把窗户打开一点?有点闷。”
林小玲一声不吭的点点头,跳下椅子便熘了,动作之迅速,让我怀疑是不是为了逃跑故意这么干的。
顺带一提,想当年我的铁哥们也是这么干的,要不是我免费帮他补习,这家伙早就挂了——不是死在他爹皮带上,就是死在他妈拖鞋下。
我胡思乱想着,手上动作也不慢,抽出几张纸巾把地面擦干净后便在角落里找到了垃圾桶,然后感觉空气又浑浊了许多,于是将窗户打开了一点。
外面的清新空气涌了进来,顿时好受了许多。
“这不是干得不错嘛。”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一看试卷,虽有被打湿了,但是仍然可以看见上面的答案,粗粗估算,大概对了百分之六七十。
我往前轻轻的翻了翻,扫了几眼,一不小心,手上沾了点墨,用纸巾一擦,一下子整个手掌都变黑了。
低声抱怨了下,我又擦了擦,结果越擦越糟,只好用洗手液了。
临近卫生间的时候,我听到左前方的房间里面传来轻微的悉悉窣窣声,那应该就是林小玲的房间了,房门微微掩着,只留下一条拳头大小的缝。
“这也太不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