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拘束衣和柔软的约束带像是妈妈温暖的臂弯,冰冷的铁链和坚硬的镣铐像是爸爸坚实的臂膀,让我在这绝望的世界里苟活。
不,不要,不要这样……我已经错了太多,请让我融化在永恒的夜晚里吧……
即使隔着残忍插进我鼻子里的橡胶管,还有厚重的乳胶面罩,我也好想要体验到外界的一丝温暖和柔软。
即使隔着尚未完全拔出的,又粗又长的橡胶口塞,我也忍不住漏出呜呜啊啊的呻吟声。
歇斯底里地,我发狂地渴望靠近他,即使隔着包裹在我头上的乳胶面罩,也好想能触摸到他身体的温度,衣服的面料,鞋底的质感,甚至脚下的泥土!
痛痛痛痛痛!我的下颚被粗暴的捏开,一颗颗药片被强行扔到了我喉咙深处,一如既往。
还是那种药吗?我绝望地想着。
像往常那样,我悲哀地想着。
像往常那样,让我的身体变得更加敏感,所以加倍地惩罚我——只要被稍稍触碰就会全身痉挛。
甚至,因为长期大量注射和服用这些用来催情的神经类药物,我的身体已经有了些许耐药性。
也正因如此,每次,注射的药物都会比上一次折磨时的剂量更大,并且搭配着不同的配方。
……痉挛,颤抖,乳胶衣下全身的暴汗,然后被主人粗暴地玩弄,无法挣扎。
无法享受到高潮,只是作为玩物被对待,无论发出怎样的求饶和惨叫都会被无视……
恍惚之间,我顺从地吞了下去,那药带着一股铁锈味。
药,应该不是一如既往的那些奇怪的药,不是惩罚我的药……周围特别的喧闹,慢慢地,又特别的安静,也许是药的作用吧,也许是药的作用吧。
像是以往,我的身体被他强行维持在无法达到的高潮边缘着一样,我的情绪,也被那两颗小药片左右着。
此时此刻,他是在抚弄我的身体吗,还是解开我的束缚?
不知道,我不知道,也许终于可以哭出来了吧。
可终于被允许哭出来的时候,我却失去了哭出来的能力。
不允许哭泣,只有被药片束缚着精神,强行维持在病态的冷静……此时此刻的我,看起来一定非常,非常正常吧!
我的整个世界安静下来。
和身上无数的说不上来的拘束相比,我像是慢慢地断开了和整个世界的连接,慢慢地接受不到世界的一点信息。
所有事物清楚明晰的边界也消失了,都脱离了原先的世界,把我包裹,渗透进我所有的感觉,抑制了我的思绪。
平静。前所未有的平静,强制性的。
我想要逃开这场迷离的噩梦,回到整个世界创生的夜晚,躲避死亡一般重复着的无数个刹那……陷没到深海,周遭的海水尽情涌动,水面上无数颗雨滴偏斜,如众镜相映,光影交叠,无尽复无尽,编织出欺人的幻象。
我终于哭了出来,可我不知道。
一双温暖的手在怜惜地抚摸我的脸颊,尽管隔着层厚厚的乳胶,是在一点点拆解我身上残忍的拘束具吗?
我不知道。
我仰望着,日常的世界透露出神圣的罅隙,果壳中的宇宙折射出迷惘的辉光。
咔的一声,锁在鞋子上的小锁解开了。
轻轻地,细铁链卡死着鞋跟与脚背间,缠绕在鞋底和脚踝上,被抽了出来。
主人用手指轻薄地抚弄我的袜沿,即使隔着那层贴身的胶袜,痒痒的。
突然,鞋扣被解开了,因为踮着脚,脚跟也一下子脱离了鞋底,哪怕隔着两层袜子,也能瞬间感觉到囚室里阴冷的气息。
我脚下一空,急忙把重心放在另一只脚上。
原本踮脚吊起的我,只有算上高跟鞋那几厘米的高度,才能勉强呼吸,可随着两只鞋子都被他残忍地脱下,我双脚一空,本能地扑腾着,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小动物跳着绝望的芭蕾。
只有,只有大脚趾能碰到地面了!
因为刚才的药物,虽然大脑保持着病态的冷静,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慌忙挣扎,抖动着,忍不住想要咳嗽,终于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