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每次她回家,都会选择最便宜的绿皮硬座,在车上熬十几个小时,而我心疼女友,总是想给她订高铁票,每次都在车站争得不可开交。
其实就凭小蕊的身段样貌,校内校外追求她的富二代可不少,光我知道的就有七八个,可这么多年她一直独独倾心于我,甘愿陪我窝在这么个破出租屋里过苦日子。
这丫头,真是体贴温柔到让我心疼。
微微叹了口气,我给小蕊发去一个200块的红包,嘱咐她在车上买点吃的,不要光吃泡面委屈了自己。
只是等了半晌,也没见她的回复,反而是张叔到了。
好消息是,老张真给我带了荔枝。
坏消息是,荔枝是一颗也没吃成。
刚一进门摸上我的额头,张叔脸上的半信半疑便立刻转为凝重,随后二话不说便拉着我要去医院。
尽管我拼死抵抗,但可惜病体无力,最终还是敌不过这狗熊一样的老男人,无奈被铁爪擒拿,扭送社区医院输液。
“老张,我说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就这点破事值得来这一趟?你这样养孩子,未来你儿子肯定是个娘炮。”
直到护士给我挂上点滴,我还是颇为不忿,忍不住碎碎念道。
“你小子不会讲话就把嘴巴闭紧,你婶跟人跑了十年了,老子找谁给我生儿子去。”
张叔哈哈一笑,不甚在意地扯了张毯子给我盖好,“得了,跟这踏实躺着,队里还有点事,叔中午再来看你。”
摆摆手送走张叔,我躺在输液床上打了个哈欠,不知不觉竟然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我直接睡到了下午两点多,只不过睡得极不踏实,乱七八糟的梦境一个接一个,醒来后梦的内容却是一点都想不起来,只记得有个男的一直站那看我,眼神蔑视,像是在看一堆垃圾。
做梦的时候我只感觉那男的有点眼熟,这会睡醒了细细一琢磨——靠!这不是昨天差点把我撞了的那迈巴赫司机吗!这怎么还跑我梦里来了?
难道是昨天那事给我整出阴影来了?
不至于,我也不是那么胆小的人啊!
又或者是那人鄙视的眼神太犀利,给我整破防了?
也不对啊,哥们穷也不是穷一年两年,有钱的傻逼见了也不是一个两个,心态这块一直拿捏的挺死的。
不过梦境这东西,本身就说不清道不明,乱七八糟的也正常,胡思乱想了一阵没什么头绪,我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多了好几条未读消息。
我那200块的红包小蕊没收,被她退回来了,不过却是发消息告诉我安心,她这回买的高铁,要不了多久就到家了。
她说的我是一个字也不信,有心打个视频过去看看,但一想到自己还在社区医院,被小蕊看到肯定免不了一顿关心和埋怨,也就算了。
主要哥们这事干的确实有点丢人,昨晚有多威风现在就有多狼狈,这视频还是不打为妙。
还有一条消息是张叔发来的,我点开一看,顿时暗骂一句倒霉——
“小阳,有个案子叔得出现场,你打完针自己找个地方吃午饭,有什么情况给叔打电话。”
啊?
不是,哥们实习了两个多月,每天兢兢业业上班下班,风平浪静的啥事没有。
这才刚刚躺倒一天,就有现场出了?
这也太衰了吧!
我连忙给张叔打去电话,好说歹说地缠着问现场在哪,强烈要求取消病假,马上归队。
倒不是说我唯恐天下不乱,天天就盼着看热闹,只是我来刑警队实习这事在学校挺出名的,这要是真的在刑警队连着整理半年档案,回去实习报告该怎么写,难道写我档案整理的又快又好吗?
张叔到底是看着我长大的,挨不住我的苦苦哀求,还是同意了我的归队请求。
只不过,我看到消息的时间有点晚,现场勘验马上也快结束了,张叔让我直接赶回队里汇合就行。
“报告!”
回到警队的时候张叔不在,警队的其他人围坐在一起,站在会议室白板前做案情通报的人叫做秦若渝,是和我同校但大我三届的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