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打量着海伦的时候,海伦也在打量着他。
在第一眼看到白发的霍桑,还有他身后两位白嫩美丽的姑娘时,她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应这是哪里来的贵族,来到这村子之中是为了征收税务。
毕竟在以往,类似的惨剧,她已经见识过了太多次。类似的场面,总是会忍不住唤起她心底潜藏的阴影。
但想到布鲁多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她强行将自己心中这些本能的厌恶排斥压抑下去,翻身下马,露出一个友善的表情,主动对着霍桑迎上去,道:“非常荣幸能够认识您,来自遥远大洋彼岸的霍桑神父。我是海伦,‘联合姐妹会’的领袖,对于昨天发生的误会,我深感抱歉。”
“同时,非常感谢您愿意留在这里,帮助这里被邪恶欺压的无辜人民。对于您的慈悲与恩情,我们必将铭记在心。”
她如此说道,单刀直入,走到霍桑面前,微微俯身,对她表示自己的尊敬。
周围的人对此见怪不怪,在过去,他们也不少和其他的反抗者队伍碰面,在面对那些抗争得比自己更早、资历更深的反抗者领袖时,海伦都会当众摆出这种谦卑的姿态。
霍桑看着这个姑娘,眼睛之中的欣赏神色越发浓郁。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微微颔首,接着道:“您不必如此,我也很荣幸能够得到一位英勇的反抗军领袖的信任,愿意亲自来这里见我。”
他这样说着,和海伦一起走向侧面的房子里面,在一张简陋的木桌两侧就坐。
村民们为他们倒上了热水,毕竟这偏僻的地方没有茶可言,两人也只能暂且这么将就。
不过好在霍桑和海伦都不是讲究享受的人,有这些水也就足够。
互相寒暄客套足够之后,霍桑看了一眼还在周围的村民们,接着微笑着对海伦说道:“女士,不瞒您说,我这次来到草原,也是有颇为隐秘的调查任务,希望能得到您的支持。”
“所以,我们能不能在更安静的环境里对话?”
海伦深吸一口气,点头,道:“布鲁多,你们暂时都先出去吧,我自己和霍桑先生三位谈。”
布鲁多毫无心机,笑呵呵地看着他们四个,应了一声“好”,随后拽着其他人一起离开房间,还贴心地为他们关好了门。
等到下属们全都离开,海伦一颗心提起,腰背也顺带挺直。她知道,最关键的时刻要来了,面前的施法者到底是敌是友,就看接下来的谈话。
“先生,请直说吧。”她微微低头,摆出恭顺的姿态,却又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您帮助了这里的人,若是姐妹会有什么可以回馈您的地方,我们都将全力以赴。”
霍桑看着海伦的那一头白发,神色倒是颇为放松:“这倒是不着急,不过我听说,海伦小姐您是白狼公爵在厄里芬草原上的私生女?”
海伦表情一动,看着霍桑的头发,瞳孔微微收缩:“您是从白狼公爵那边来的?”
由不得她不心情紧张,厄里芬草原和外面的世界交际不多,她从未听说过霍桑的名号,在知道他有一头白发时,第一瞬间便怀疑他是白狼公爵的血亲。
但她随后便排除了这种可能,毕竟按照布鲁多的说法,眼前的人是一个强大的施法者,如果他真的是白狼公爵的人,后者怎么可能不把他带在身边呢?
所以她之后便排除了这种猜想,认定霍桑真的是一个外人。
但此刻,眼前的人突然旧事重提,似乎印证了她的猜想,让她的心不由得悬在嗓子眼儿。
对此,霍桑微笑道:“我确实和白狼夫人有一些交情,其实,我知道你的契机,正是她特别委托我来草原上消灭叛军——并且她还和我格外地强调说,厄里芬草原上的叛军势力,其他的都可以不管,但唯独你,必须要除掉。”
“所以,您是否是白狼公爵的私生女呢?”
海伦的瞳孔微微收缩,身体肌肉紧绷,几乎克制不住要先动手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