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客栈,飞身向夜空,纵情奔了好长一段路子,很久才定下身,慢慢的往回。
其实知道没有什么可生气的,我和老头,向来是一点关系也没有的,为什么还要介意这点小事。
真是小题大做了。
勾起个嘲讽的笑,他们的确都尊称我一声小姐,但他们尊敬的,无非是翩凤和老头罢了,我算什么?我会算什么呢?
歪头轻笑着,在看到月色下的情景而止住了身形,翩然而落,“你们在做什么?”
龙青焰和他的兄长之一外带三四个仆人都身染着血迹,狼狈不堪,在见到我的时候,都吓了一跳,“大嫂……”
现在就叫我大嫂是不是太早了点?
“这么晚出来打猎?”记得我出客栈的时候他们好象还在客栈里看戏,怎么一转眼我出来了,他们也落得这副德行?
“不是,我们是出来四处看看的,可是好象有人袭击我们。”龙青焰捂着还在流血的小腹,喘息道。
“好象?”微微眯起眼,看到他的血像流不完似的滴落到地上了,领教过他的掌力,估计是内力很强,实战经验不怎地,外加上几个随众,这么惨也不是没有道理。
转身侧耳聆听夜风,有丝不安的动静在靠近,“你们先走吧,我会拖住他们,你们回去叫侍卫戒备。”要真是有人袭击,不做准备才是笨蛋。
“可,大嫂,你的伤……”龙青焰迟疑的盯着我。
“去。”懒得理他,背手转身,昂然面对他们的退路。
他停了停才道:“大嫂,我们马上去通知大哥过来,不会很久的。”踉跄凌乱的步伐跟着慢慢远去。
平静的呼吸着,垂眸思索会是哪些人找麻烦。
深的夜里的袭击,会是一般的亡命之徒还是有目的的谋杀者?
若是有目的的,又会是冲着谁而来?
真是有意思了,我的婚礼呢,这么多姿多彩,很不错。
杀气靠近,完全不杂乱的攻击迎面而来。
侧身闪开,在月色下看清那些闪亮个刀刃足足有十数把的时候,微笑了,不晓得我能撑多久?纵身飞扬,瞥见利剑如影跟随。
很好,这回死定了,本人除了轻功一流外,近身拳脚工夫完全不会,不知道当初教导我的师傅知道现在我有这种下场,会不会多诱惑我去学习拳脚的实在而非飞来飞去的潇洒?
现在看他们的攻击线路来现学还成不成?对不起,请问谁能借我一柄和他们手上一样亮光闪闪的剑?
轻功太好的优势就是他们杀不了我,拳脚工夫不会的下场就是身上的白袍开始染血,全部是我自己的,没有一丝与他人血液混杂染上怪病的危险性。
恩,原来身体被伤害的时候还是会痛的啊?冷眼看着我手上刺眼的红,挥手洒出去,迷住面前杀来的人的双眼,闪开又一式夺命的攻击。
救兵在敌人老不能顺利砍掉我的脑袋而逐渐不耐烦的时候赶到。
精练有素的己方参战,本人安全被拯救。
翩凤一言不发的上下快速拍击我身上的大穴道止血,从怀里取出药瓶,倒出数粒药丸丢到我认命大张的嘴里,最后森冷的轻道:“全部杀掉,不留活口。”
“是。”冬笙领命加入战场。
被轻松抱起,飞回客栈。
“疼不疼?”翩凤紧锁着眉毛,抱着我就朝奔过来的小秋咆哮,“还不带路去房间,准备热水和伤药!”
“我的夫婿在哪里?”合上眼,任他抱我去任何地方。
“他去指挥马车集合,好让侍卫们方便守护。”翩凤飞跃上楼,直接踹开最靠近他的第一间厢房,“你根本没有攻击和自保的能力,逞强做什么?”恶声恶气的低吼的同时,动作无比轻柔的抱着我靠坐上床榻,接着继续吼叫,“师傅告诉过你,遇见危险就逃,这才是你学轻功的真正原因,保住自己的命要紧还是面子要紧?”
转动一下眼睛,勉强在他怀里转身,抬手捧住他的俊脸,一个字一个字道:“闭嘴,翩凤,我很痛。”
他立刻狂暴的朝门外咆哮了,“热水和绷带准备好了没有?你们这些人都想死的么!”
糟糕,用错威胁了。头痛的干笑,看到小秋领着数名侍女匆匆忙的端着热水和伤药、干净的衣物什么的进来。
“我要先洗澡。”我微笑。
“你做梦。”翩凤冷笑一声,根本不理我,直接要她们先全部滚出去,关上了门,才小心让我自己坐在床上,他则半跪在我身前,帮我解衣服,大手却在第一颗盘扣上就纠缠住了的怎么也解不开那粒精致小巧的布扣。
低头看他的手有着微微的颤抖,呡出个浅笑了,“翩凤,我只是皮外伤了些,不是全身瘫痪不遂。”举起手,开始自己解开外袍,然后是中衣,最后只剩下带血的白色长袖长裤的里衣。
他在深呼吸,额头顶着我的额头,“我会害怕,别这样对我,飞凰,你知道这不公平。”颤动的大手捧住我的脸,“我只有你了,飞凰,你要是出了任何的差错,我怎么办?你要我一个人怎么活下去?”
看他深邃细美眸子里深深的感伤,不由得颦了眉,“翩凤,你觉得你还健在的时候,我会刻意的去找死么?给我点信心,你先得活得好好的,再来担心我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