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是这么想的,但嘴上还得说尽好话。在一番口舌功夫下终于是安抚住了崩溃的贝尔法斯特,让她收回了危险的舰装。
察觉到舰装消失后,代理指挥并没有立刻就松开怀抱。并不是什么想占便宜的想法,开玩笑呢,生死危机谁还顾得上这事。
他担心收回舰装只是贝尔法斯特的自然反应,其实她的内心还没有恢复过来,一旦自己松手,贝尔法斯特又感受到被抛弃的感觉,一个应激之下造成更严重的崩溃。
好在她似乎真的恢复了,她在代理指挥的怀中轻轻挣了一下,小声说道:“谢谢您,我现在感觉很好。”
听到这话,代理指挥终于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松开怀抱,同时紧张地盯着贝尔法斯特的脸庞,生怕她再次暴走。
原本因为崩溃而苍白的脸色,在代理指挥的凝视下竟然逐渐红润起来,似乎是有些害羞。
但她并没有移开眼睛,而是认真直视代理指挥的双眼,告诉他“自己真的很好”这一事实。
“呼——”代理指挥长舒一口气,随后就跌坐在椅子上,浑身不想动弹。
刚刚经历了生死危机,就算他再精神,此时也完全没了力气,只想好好休息一番。
贝尔法斯特则是整理了一下因为拥抱而有些杂乱的衣物,然后看着已经瘫坐一团的代理指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她才开口道:“……那个……您明明知道那些文件大多都是恶作剧……为什么还要批阅呢?”
她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眼前的男人很明显不是蠢货,不可能看不出来那些一眼就是文字垃圾的文件是用来干什么的,既然如此,他为何还是一丝不苟地在批阅?
代理指挥闭着眼,懒洋洋地回道:“想赶我走?门都没有!一群孩子自以为是的抗议罢了,我在军中连滚带爬这么久,吃过的下马威可比这狠得多。”
“再说了,她们还挺可爱的不是吗?不敢亲自找上门来恶作剧,又不敢整一些危险的大活,只能妄图用工作来压倒一个成年人。呵!可不要小看社会啊!”
他说的很轻松,但这并不是真正的答案。贝尔法斯特仍然认真地看着他,想要听他亲口说出来。
又沉默了一小会儿,似是觉得避不开了,代理指挥只得无奈地说:
“好吧好吧,其实我只是不想干扰你们的关系罢了。”
“小孩子不懂事,大人还不懂吗?其他舰娘若是知道了,八成也会和你今天一样,教训那些调皮的孩子一顿。”
“你们的关系或许很牢固,但所有紧密的联系都是在一次次的冲突中逐渐出现裂痕。”
“你们的教训说不定不起作用,反而会被小孩子认为是在包庇我,和我是一伙的,然后就不理你了……这种情况什么的。”
“我本就只是代理,和你们充满距离是正常的。但若是因为我的关系导致你们出现隔阂,那我可就成了港区的罪人了。”
说到这,代理指挥自嘲一笑,眼神黯淡了一瞬间,又迅速恢复正常,好似无事发生过。
但是一直盯着他的贝尔法斯特还是注意到了这些许的变化,联想起几日来,门内与门外,她们视作理所当然,却实际代表着两个世界的距离,她的内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阵阵发闷。
她们如此对待一位尽心尽力对她们好的人……这样真的是正确的吗?
“事先声明,我可不是想博取你的同情啊,若不是今天大意了,还不会发生这些破事呢……”说到这,代理指挥有些头疼起来。
他知道贝尔法斯特并不是一个脆弱的人,却在今天莫名其妙的暴走了,这让他心中充满了危机感。
于是他骤然起身,腰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拿出纸笔,询问起对他来说十分重要的问题。
“小姐,现在我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想要问您。我想知道港区内,是否存在一些……精神异常的舰娘。”
他刚来港区没多久,还并不认识大部分舰娘,倘若哪天遇到了精神脆弱的人,又来上这么一遭,他可不确定能不能像今天这样哄住。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确认哪些舰娘是“极端危险”,以便多加关注。
“……他在担心这件事啊……”贝尔法斯特默默地想着,心中顿时就出现了几个名字。
那几个都是精神状态极为特殊,很有可能导致异常状况的舰娘。
“如果其她姐妹们也像我今天这样的话,那他该怎么办呢……”不知何时,贝尔法斯特不由自主地关心起了代理指挥,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怀着担忧的心情,她坐到了代理指挥的身旁,念出了一个又一个名字。
…………
“听说了吗?作天皇家阵营的驱逐舰娘们被叫到办公室里挨了一顿骂……似乎是她们无声的抗议惹恼了代理指挥官?”
“……我就说那种方法不会有用的,还要从长计议……”
“但是……好像那位大人并没有责罚她们?好像还给她们批了一笔额外的补贴……”
“……真的假的啊?还有这种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