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上我的包,告别了床上的乔可欣,独自一人走出了宾馆,迈步在早已深深刻在我脑海的街道上。
今天盛夏漫长的白昼已经接近尾声,此时通红的太阳单手垂挂在远方的山头迟迟不肯落下,好似留恋着人间的熙熙攘攘。
我身侧马路上的车辆川流不息,我所行走的马路两旁的街边道路,也同样往来穿梭着下班回家的人流,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每个人脸上都或多或少的洋溢着幸福的样子。
我也融入了这幅热闹的画面,我的目的地也和周围所有人一样,那就是熟悉又温暖的——家。
‘无论如何逃避,该面对的总该要去面对’
渐渐地,我一路向东,走过了车水马龙的医院门口,走过了之前让我黯然神伤的巨大立交桥,走过了热闹非凡的商圈,走过了人山人海的景区,走过了公交站前一颗颗抽出翠绿叶片的纤细梧桐树……纷杂的喧嚣逐一被我甩在了身后,最后,我走进了坐落着我破旧学区房的小区。
还没到家门口,我一边走一边低头熟练地从包里掏出了家门口的钥匙。
就在我摸出钥匙抬头刚准备开门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差点把我的眼珠子吓得掉出来。
“卧槽……”我下意识的爆了句粗口。
虽然我住的房子有点老,但是我家的大门可是正了八经的金属防盗门。
可就在我不在家的这两天,原本好好的防盗门锁孔处就像是被炮弹轰炸了一样彻底的凹了进去。
现在完全敞开的防盗门已经完全变形了,不要说原本插钥匙的圆形钥匙孔了,整个锁芯都没了,只留下了一个空空荡荡的圆孔。
看着变形的大门,我现在很想打‘110’报警,但可惜我手头上没有手机。我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进了门。
我发现门口的客厅倒是没什么变化,家里并没有丢什么东西,虽然我家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好偷。略微打量了一会就走进卧室准备检查一下。
一进卧室我就看到了我的发小岳静……
岳静仍旧是之前染着一头红发,身上穿着辨识度极高的大红色西服。
不过卧室里岳静竟然连鞋都没脱直接躺在了我的床上,她翘着二郎腿一边晃悠着小脚一边在专心玩游戏机。
屋里连灯也没开,我原本床上的床单被子全被她丢在了地上,她应该是从我卧室的衣柜里随便拿了个冬天的厚被子垫在身下。
我原本塞在衣柜里的其他被褥好像被她全掏出来了一样随意的丢在了地上,一同丢在地上的还有一大堆吃过的外卖饭盒……
我看着她躺在我的床上悠闲的样子就有点来气,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她的身前,立马开口问她“小岳!这都是你弄的?”
岳静仍旧盯着游戏机,头也没抬的回我“对呀,怎么啦。”
“你敢把我家弄得更乱一点嘛!”
岳静也没好气的回我“还不是你的床咯的要死,在你柜子里翻了半天,我才从最下面找了个还算舒服的厚被子。”
看她的这幅样子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说的是我家的门!你用炮给轰开了?你想进门找个开锁师傅也行啊!”
“哦,你说那个呀”岳静一边玩游戏一边回我“找人开太麻烦了,那个门是我踹开的。我的高跟鞋都踹坏了呢。”
我赶忙回头一看,可不是么。
刚刚屋里太暗我没仔细看,岳静右脚上的红色高跟鞋上的鞋跟已经不翼而飞了,仔细看看的话那只亮面的鞋上还有明显的划痕。
大姐,几年没见,你是和哪个超级赛亚人学的功夫?竟然能用脚把防盗门踹开?
看着躺在我床上的岳静,又瞅了瞅她翘起的二郎腿,我瞬间有点汗毛倒竖。
我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的缓缓往后移动,回到卧室门口。
离她太近的话一个不注意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我可没有防盗门结实……
我就老实的在卧室门口站了一会,岳静可能也是玩完了,她随手把游戏机往身边一丢。
在床上坐起身来,用一个很豪放的姿势叉着腿坐在床上和我说“宇哥,这两天你跑哪去玩了,我在你家等你两天了。”
虽然她这么咄咄逼人的问我,但是我也只能压低语气,挠挠脸,不好意思的说“……哈哈,我就是出去玩了会,散散心……”
“是么,看不出来宇哥你还挺有雅兴的嘛。”岳静看着我,皮笑肉不笑的说“不过宇哥你人缘还是挺好的呢,这两天倒是有不少人来找过你呢。”
岳静看我没什么反应,她接着说“最早的就是之前你去青岛带的那三个学生。那个短头发女孩子过来看你不在,哭的都不成样子了,她一边哭一边说‘……电话……也一直……打不通……宇……宇哥……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我看着岳静学着苏琳说话的样子,我不由得心里一沉。
我比谁都清楚,在苏琳热情豪放的外表下,她的内心其实比我还要敏感脆弱。
在青岛见过苏琳伤心欲绝的模样后,我明明发过誓,再也不会离开苏琳,再也不想让她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