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北方虽然没有寒风刺骨,但还是让人觉得有些冷。
不过那些竞相开放的花儿,以及那一缕缕温暖的阳光,还是让人的心情在瞬间变得好了起来。
清冷简陋的院子里,一个穿青衣的男子正在吹着笛子,笛音悠扬。
倘若你没有仔细看定然不会发觉,青衣男子那双澄净的眼睛里,其实什么都看不见。
姽婳正巧从屋内出来,听到青衣男子的笛声,感到莫名的熟悉。
突然有些画面闪过。
但是她并没有开口打断,而是静静的坐在一旁听,直到青衣男子把整首曲子都吹完。
一曲毕,姽婳终于开口,但是话语中却有着迟疑:“阮大哥……”
“怎么了?”青衣男子把笛子放回怀中,然后转过头面对着姽婳。
自从去年与阎无情的那一战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他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看不见的日子。
佛家言心明自然眼净。
所以有些事,只要看开了,就好。
“我……”姽婳的迟疑是因为她害怕说了之后,眼前的人可能不会再与自己一同呆在这个小镇上了……也是因为害怕他们只要一离开这个小镇,有些事就会变质,所以那时她知道良伯父去世的消息时,心底虽然难过,却还是选择不回去。
她的愿望其实很简单,只要和自己所爱之人呆在一起,红尘俗事都与他们无关,或许只是粗布淡茶,但是那样便足够了。
“对不起……我忘了我刚才到底想说什么了。”姽婳终于还是选择不说,她承认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凡人,她很自私。
阮离也没追问,对于姽婳的说辞似乎是相信了。因为他回答道:“那就等你想到了再告诉我吧。”
姽婳是一个藏不住心事的人,向来习惯了直来直往,所以现在要她隐瞒一件自己明明知道的事,还是很困难的。
在磨不过良心的谴责后,终于在第二天清晨,她对阮离吐露了真相。
她清了清嗓子说,“阮大哥,其实我昨天想说的是,你吹的那首笛子,我曾经听到一位姑娘吹过。”
阮离没有开口,静静的期待姽婳的下文。
“那姑娘是前年万花楼的新花魁,花名叫素瑰。我不知道阮大哥与那姑娘之间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那姑娘一直在找一个人,不知道现在是否已经找到。”说完这些话,姽婳觉得心里的那颗大石,终于落下,整个人顿觉轻松起来。
素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