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给老子哭穷,谁不知道你陈麻子占了块好地方,今天不是又杀一个白皮嫩肉的娘们了吗?几个上等房收钱都收得手软了吧?”
“今天这红差没出告示,谁昨天晓得来订房……”
“你绕来绕去就是不想给吧?”
“能否宽个几天……?”
李亥很爽快地点头应允,转头便走了。
陈麻子是又惊又喜,满以为躲过了一劫,谁知好戏才刚刚开始。
只见李亥对着摆弄丁氏尸身的两个刽子说了几句后,他们便一人一边抓着丁氏的脚掌。
“嘶嘶啦啦”地拖着尸身往陈麻子客栈走去。
丁氏身上的绳索已经被刽子们割去,尸身往前拖动时双手软软地向后伸开,胸前那两块尚未僵硬的乳房像果冻般抖动着,正准备散去的人们看见此情此景便晓得有戏,于是又慢慢地凑了上来。
陈麻子看到刽子们拖着一无头女尸前来顿时吓得六神无主。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那两名刽子已经用那条从丁氏手腕解下来的麻绳,将尸身的双脚结实地绑了起来,绳的另一头抛过客栈门前悬挂招牌的木杆子上,然后边拉边扯将尸身倒吊起来。
“李爷,这,这是何故……?”
“哈术赤将军有令,这对贼公婆的尸身要曝尸十日。”
“曝尸?曝尸也不该在这里啊。”
“谁说不行?只要是在刑场附近都可以,再罗嗦等会把王独眼的尸体也挂在你那。”
“哎哟,李爷开恩哪,这尸体挂在这里叫老夫如何做生意?”
“真是不识抬举,这么标致的女人挂你那不正好可以吸引大家过来,给你招揽生意呢。”
“李爷别闹了,好啦好啦,我给就是了,只求你把这块臭肉搬走。”
“哼哼,早点识相不就好了,偏要自找麻烦!”陈麻子含着老泪把一小皮袋银子交给李亥,李亥把皮袋子在手心里抛了几下,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这才命人把丁氏的肉身从客栈上放了下来,拖至牌坊下拉开四肢摆放供人观看。
王独眼尸身上的裤子被脱去,露着“把儿”躺在丁氏的旁边,两颗血淋淋的脑袋则悬挂在他们尸身的上方。
一切打点完毕后李亥等人才趾高气扬地离去。
虽说尸身没有挂在客栈门口,但并不代表陈麻子的生意不受影响,每逢碰上牌坊下要曝尸时,附近的店面铺子几乎门可罗雀,人们一来觉得尸体横在路边感觉特别晦气。
二来一两天后尸体会发出难闻的臭味,所以即使是女犯曝尸也就头一两天有人来围观,之后大多都掩鼻而过。
附近店舖的老板更是叫苦连天,心中恼怒却不敢擅自去挪走尸体,因此平日如过街老鼠的野狗出现时人们不但不赶,甚至还会故意丢上一两块新鲜的生肉到尸体旁来吸引它们,希望野狗们把尸体上面的肉啃光。
十日之后,当营牢里的衙役准备把尸体拉到城外乱葬坟时,王独眼和丁氏的尸身几乎变成了骷髅,不少尸骨东一块西一块地散落在刑场周围。
“看到了吧,这就是作贼的下场!”负责押运尸体的衙役总不忘高高在上地对旁观的人说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