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珩问道:“降兵降将可曾监视起来?”
谢再义目光炯炯有神地看向那气度威严沉凝的蟒服少年,朗声道:“回节帅,已经派人监视起来。”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府库以及诸衙门,可曾派人接管?”
谢再义道:“已经着人接管,户部与内务府、兵部、仓禀皆被封存,等候朝廷清点府库。”
贾珩倒也没有继续再问别的,这本来也只是例行询问。
这会儿,谢再义面色迟疑了下,叙道:“节帅,城中的伪朝之君沿着密道逃出了宫,现在我汉军正在派兵马追杀。”
贾珩皱了皱眉,问道:“让满清小皇帝跑了?”
谢再义道:“节帅,手下的兵马已经发现宫中的密道,正在循着一条密道追赶。”
贾珩闻言,面色肃然,沉声道:“务必追到,不使遗患无穷。”
在魏王、楚王的陪同下,进入盛京城中。
其实,纵是小皇帝福临逃走,想要在外面兴风作浪,其实也不大容易。
此刻,贾珩与魏王、楚王两藩浩浩荡荡进入城中,可依稀闻得一股猎猎而起的血腥气,刺鼻难闻。
因为昨日十余万人的厮杀,街道上几乎要起了一层血豆腐,虽然让人用水清洗了一番,但这会儿气味仍然没有多好闻。
随着身后的骑军浩浩荡荡地进入盛京城中,街道两边儿仍然紧闭门户,显然昨天的喊杀声,已经让城中的百姓提心吊胆。
此刻,楚王与魏王手挽缰绳,并辔而行,看向远处壮丽、巍峨的宫城。
嗯,因为此刻却没有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热闹场景,但却已经稍稍满足楚王与魏王的虚荣心。
贾珩握着手中的一根马缰绳,目光神芒如电,看向一旁的谢再义,问道:“安民告示贴了吗?”
谢再义点了点头,道:“已经派人贴了,但这几天,城中要搜检女真乱兵和八旗的勋贵,暂时无法解除戒严之势。”
贾珩道:“听说多尔衮自焚烧死了,可曾验明正身?”
谢再义神色沉静,说道:“已经找多尔衮的福晋和宫女验明正身,确信是多尔衮本人。”
魏王陈然剑眉挑了挑,目光不由诧异了几许,问道:“可还抓到了女真其他亲王勋贵?”
谢再义沉吟片刻,道:“女真方面勋贵亲王,先前已被节帅在数次对虏战事当中陆续剪除,余下的勒克德浑与祜塞两人为我汉将所斩,而后,倒是抓住了一些贝勒与郡王,正押在刑部的天牢里。”
楚王道:“其他女真八旗旗老,也向朝廷投降了。”
“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旗人,向朝廷输诚。”谢再义介绍说道。
女真自努尔哈赤时期,到现在已经占据盛京城有快三十年,意味着完成了一两代人的汰换。
自然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旗人,早已没有当年的冲劲儿,或者说不满多尔衮将大清无数次地带入黑暗。
众人说话之间,进入满清户部官衙当中,此刻北静王水溶与河北提督康鸿。
而户部衙门的厅堂当中,众人进入大堂,楚王与魏王两人落座在官厅的一张梨花木椅子上。
仆人奉上热气腾腾的香茗,然后,徐徐而退。
贾珩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说道:“城中的女真兵丁、旗民、蒙古人还有汉人的高阶勋贵,可曾先行控制起来?”
谢再义道:“节帅,现在都已经派人监视起来了,节帅要见见他们吗?”
贾珩点了点头,道:“现在先不见,等城中诸事停当,再慢慢处理这些人事。”
其中,或许有一些人才,但大汉自己的人才都用不完,怎么可能用这些伪朝之臣?
尤其,对这些满清遗老的处理,显然不能以怀柔、拉拢为主。
甚至不能任由其登上高位,防范控制甚至打压,使其渐渐衰落,这才是正经的控制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