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雪前耻的机会来了,一年前他授命南下,一路攻城略地屡破宋军,直到在唐河碰上了李继隆,被杀万余人。
虽然后来几度南下,也再次夺过了易州牢牢握在手里,但也只能说打了个平手。
至少对方并没有扭转战局上的颓势,但自己也着实没讨着好。
截粮草一事,则不同,几乎没有风险又能获得大量粮草,说不定还能将李继隆截杀在半道上。
——此前辽军可是经常干这事,没少截获粮草。
思虑一番后,耶律休哥保险起见,叫来心腹命其快马奔赴前线,想办法探查宋军运粮部队的情况。
自己则立即组织人马,准备南下。
定州距离威虏军所在的遂城梁门,快马只有五六天的距离,对方押送着粮草,行军速度至少慢上一倍,自己率骑兵南下,大概率能将成功将他们堵在徐河以北。
时间尤为重要,万万不能让他们进遂城。耶律休哥点齐六万人马,向南奔袭而下,昼夜不息。
直到快要跨过徐河,迎面撞上了前去探查情况的心腹。
得知宋军运粮的车马足有千余,每一辆都满载粮草,而运粮的队伍却仅有一万余人。
这不是送上门来的肥肉吗?
耶律休哥计划先闪电突袭,拿下粮草辎重,然后回身再将缺粮的威虏军一并拿下,遂城前一马平川,对骑兵而言,极为有利。
——更重要的是此时遂城中只有不到一万人马!主帅李继隆副帅孔守正都不在营中。
将遂城作为突破口,向后压缩宋军的防线--说不定还能趁机围困定州。
定州粮草几乎全调给了威虏军,朝廷补给的粮草没那么快到,一旦被围,必定坚持不了多久。
耶律休哥领着几万人马快马南下,直奔定州方向而去。
是夜,尹继伦正领着边境巡逻部队在遂城北面例行巡逻,这是一只由骑、步兵混合而成的千人小队。
他琢磨着孔守正的话,这几日间加大了对遂城以北的巡视力度。
因为这里可以直面辽国,借着平原良好的视野,能最快发现辽军的动向。
但由于距离太远,巡视一次需要一天时间。
后半夜里大家伙都些犯困,打着哈欠走着,这里就是他们巡边的最远点,马上就可以掉头了。
忽然!马上的尹继伦停下脚步,队伍中的老兵也发现了不对,大地在微微震颤!
战马显得有些焦躁不安,来回踱步,发出嘶鸣。
一个亲卫翻身下马,迅速俯下身,耳朵贴近地面,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一里开外,有大量骑兵靠近,约莫超过一万人。”
他们巡边的地方在徐河以北,距离营地很远,短时间内没法快速回营,就算回去也没用,营中压根没人。
马上的尹继伦闭上眼睛:“我看见他们了。”心中难免有些绝望,看来今天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漆黑的天际升腾起阵阵黄沙,大地的震动越来越明显,黑压压的骑兵越来越近。
巡边的队伍骚动起来,有人惊呼:“是辽人!辽人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