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巴拔出腰上华丽的弯刀,从左手前臂上割下一大块肉来,她将那块血淋淋的肉双手捧到血主面前,喂他吃了下去。
血主点点头,枯萎的脸上露出慈祥微笑。
“你是个好女儿,我以前不够爱你,是父亲错了。尤利乌斯是个好儿子,可惜,他被女人迷惑了。……陆未曦。”
“主。”
“你的女儿死了。”
陆未曦全身震颤了一下,但随即又平静下来,说道:“谢谢主的慈悲。”
“不是我杀了她,尤利死了,她选择跟随他。”
“她跟随了叛徒,这是耻辱。”
“是的,你没能教出一个好女儿。”
“请主责罚。”
血主伸出手,说:“把那只手给我。”
陆未曦将刚刚被治好的手放到血主手上,血主道:“灼烧。”陆未曦立刻痛得滚倒在地,她的手明明没被火烧,却又迅速地变得焦黄,发出皮肉被火焰焚烤的的味道。
她声嘶力竭地惨叫,一双美腿痛苦乱蹬,踢掉了高跟鞋,她想要跪起来,却又痛得再次跌到地上,她看着自己的手变得焦黑,最后完全碳化,到这时,她手上的神经被全部破坏,那种痛感反而减轻了几分。
“就这样就够了。”血主仁慈地说:“陆未曦,我宽恕你,我也宽恕戴若希,虽然她害死了我最爱的儿子。”
“谢主慈悲……”陆未曦已泣不成声,她总算能跪起来了,便深深地把头磕到地上。
言出法随。
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在李元贵面前上演,他一辈子只相信辩证法和唯物论,他提醒自己,千万不要被迷惑,这个人不是神。
“你们可以起来。”血主说。
压在老李身上的那股力量消失了,他抓起地上的弯刀冲出去,血主说:“站住。”老李的双腿凝固住,就像被焊在地上般,牢牢站住。
他扬起手中弯刀要掷,血主又说:“放下。”老李的手松开,弯刀落到了地上。
“孩子,我知道你叫李元贵,真可惜,你本来是个有用的人。”血主认真思考了一秒,说:“死吧。”
老李胸口一阵剧痛,他捂住胸口,发现心脏不跳了,接着他无法呼吸,全身都失去了力气。
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有些后悔,本该把袭击搞得更聪明一点的。
他仰面倒在地上,忽地看到黑夜在动,似乎夜空变成了液体,有什么东西正要喷涌出来。
接着他突然能呼吸了,于是猛捶自己的胸口,让心脏恢复了跳动。
黑色群鸟如瀑布般倾泻下来,铺天盖地,将一切遮蔽。
李元贵哈哈大笑,抓住弯刀,一跃而起,向血主猛冲过去。
“拦住他!!”陆未曦大喊,但执法队的巨人们正忙于应付黑色群鸦,完全无暇顾及冲向血主的李老头。
示巴仍跪在她父亲身边,完全无意阻拦。
李元贵弯刀递出,直向血主咽喉刺去,那干尸般的老人伸出两根手指,将老李刺出的刀尖夹住,弯刀就像插进岩石一般,一动也动不了了。
就在这时,一只利爪从空中伸了下来,向血主的脑门抓去。
血主说:“握紧。”同时把弯刀往上甩,带动老李向那利爪飞过去。
利爪瞬间消失,黑色群鸦裹挟着李老头往远处飞,血主随口道:“现形。”群鸦骤然收缩,老李摔到地上,另一个老头也落到了地上。
“乌鸦,你终于来了。”血主喜笑颜开。
数十名金面禁军从暗处涌现,他们飞奔过来,将乌鸦和老李围了起来。
血主很激动,干枯的身体似乎坐不住了,不停地想要站起来,他对乌鸦说:“你看啊,快看啊,是我赢了。”他指着满地的尸体道:“尤利乌斯·凡如已经死了;那个半成品冒牌货本来也该死了,可惜我低估了他没有亲自去找他,不过没关系,他三天之内必死;现在原本的五七会已经被我铲除,而你马上就会死;我一晚上清算了所有旧账,我赢了,是我赢了。”他转头看向陆未曦,说:“告诉他,你忠诚于谁?”陆未曦道:“我只忠诚于您,唯一的血源之主。”
“告诉他,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