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kun,就是蔡徐坤的粉丝。”
胡小飞补充道:“就是那些喜欢蔡徐坤的人,他们都自称ikun。”
“喔。”蔡长民恍然大悟,巨大的青蛙头小幅度点了点:“我不是,我对这些都不懂。”
“那你为什么扮成蔡徐坤?”程子晴问。
“我之前卖鸡翅,生意不好。后来花花,就是樊花,给我看了一段视频,又叫我去淘宝买了一套衣服,说穿着这个衣服,跳视频上那个篮球舞,就能吸引很多客人来。我照着他说的做,生意果然就好起来了,我现在生意好了,还每天都坚持要跳一段呢!”
“难怪。”
“我满感谢蔡徐坤的。”蔡长民说:“那我以后还能扮成他吗?”程子晴笑了:“应该也没人管吧。”程子晴想起了初中的时候,班上的女生惊讶于大人不知道肖战是谁,其实怎么可能知道呢?
这些人起早贪黑讨个生活,怎么可能了解流行文化?
明星好也好,不好也好,都距离他们太远了。
他们走进一条巷子,往深处走了一段距离,路边出现了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在楼梯口有一块招牌,招牌上写着“地下铁”。
蔡长民说:“我进去坐坐,我们明天再见吧。”程子晴问:“这是什么地方?”
“樊花开的酒吧,你们想去坐坐吗?我请客。”
“好啊。”程子晴回头问胡小飞:“你觉得呢?”胡小飞立刻点头答应。
他们跟着走进去,才发现这里不对劲。这里的男人有些太多了,不,不是太多了,而是只有男人,是的,一个女人也没有。
有一部分男士是正常的男性打扮,有一部分画了妆,有些人穿着紧身皮裤和紧身衬衫,程子晴隐约知道不对劲,但还需要更多证据,她四处张望,很快就看到了第一个穿裙子的男人,她确定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蔡长民!”有人在喊他:“你穿成青蛙我都认得出来是你!”
“喔,花花啊,你今天当酒保啊?”
蔡长民向吧台走去,程子晴和胡小飞紧跟着他,原来在吧台照顾客人的,就是找胡小飞妈妈那晚,遇到的浓妆艳抹的老男人。
他今天穿着粉红色花纹衬衫,脖子上戴着粉红色羽毛围巾,脸上画着程子晴这辈子见过的最浓的妆。
胡小飞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直到看见两名中年男士在暗处亲嘴,他惊恐地问:“这里是什么地方?”蔡长民说:“这是同性恋酒吧。”
樊花笑道:“不是同性恋酒吧,是性少数群体友好酒吧,嘻嘻嘻嘻嘻。”胡小飞高度紧张,程子晴却很兴奋,好奇地到处瞧,蔡长民说:“别到处瞧了,别人都怕你们。”程子晴问:“蔡长民,你是同性恋吗?”
“我是。”大青蛙点头道。
他们没问樊花,因为他不可能不是。他很热情地招待三人喝酒,向小飞问起他妈妈的情况。
“已经出院了。”胡小飞说。
“完全复原了吗?”
“完全复原了。”
“那可真是奇迹呀!干一杯,干一杯!”
听他这么说,胡小飞也是感慨万千,他端起酒杯将酒吞进肚里,惊讶地发现这酒喝起来就像水一样,啥味道都没有,顺滑得不行。
“这是什么酒?”他问。
“哎呀,小飞真是乖孩子,不抽烟,不喝酒。”樊花笑道:“这就是伏特加呀!”
“原来伏特加喝起来是这种感觉?!像水一样。”程子晴也很好奇,一口将杯中酒吞下去,果然像水一样,而且是山中冰冷的清泉,又甘甜又凛冽,顺滑得惊人。
樊花给他们酒杯里倒满,蔡长民问:“花花,你不是说有外国大报纸要采访你吗?你上报了吗?”
“哎,别说了!诱导性提问,全是诱导性提问。哈哈哈哈……”
“什么诱导性提问?”程子晴问。
“他们啦,就是想让我说中国在迫害同性恋。我就给他们说,在中国,你不想当同性恋没人劝你,你想当同性恋没人管你,来去自由。结果你们猜怎么着?他们就不让我上报了!”
蔡长民大笑起来,为了这个故事,他们又喝了一轮。
程子晴觉得晕乎乎的,说不出地开心。
有男人来找胡小飞搭讪被拒绝了,又有人来问程子晴是不是药娘,这里的男人们又急又直接,竟比寻常的男女交往少了很多弯弯绕绕。
“我从小就不是很擅长和女孩子打交道。”蔡长民说:“只有和同志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能觉得自然一点。”他们听着他的故事,才知道原来他曾经在大学里教过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