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叶聿风天天为了上班那点破事跑到家里来蹭吃蹭喝,如今房子还换成了大平层,更给了这叶聿风直接住下的由头,于是霍峋不满了。
霍峋一周统共回来个两天,有时候还要加班,回不来。
叶聿风又不像郑星星似的有眼力见,吵闹咋呼,缠着郑秋白为他当家做主,霍峋想和郑蝴蝶二人甜蜜的时间空间都被这厮挤压了。
霍峋硬着头皮给他出法子,想让这人早点滚蛋,“实在不行,你就雇一个商科的CEO,退居二线。”
“我也是这样想的。”
叶聿风早就劝赵淑梅请个靠谱的商科海归CEO,到时候他进入集团就做个轻轻松松的董事长,颐养天年就好。
结果他差点被奶奶揪成个红烧猪耳朵。
在老一辈眼里,公司没有交给外人打理的理由,就连当初叶老爷子能说服赵淑梅接回叶静潭,那也是因为私生子的身体里流着一半叶家的血。
叶聿风长叹一口气,“可惜,我身上没有叶家的血还这么不聪明。”
领养的身份一直是叶少爷心上一块疤,也就是当下这个环境让他放下了所有芥蒂和伪装,才会开口提起。
赵淑梅已经对他仁至义尽了,但他就是块朽木,不可雕也。
这可怜样卖得,霍峋都不好意思把人往外赶了。
郑爷支着下巴,安慰起蠢弟弟,“聿风,奶奶才不在乎这件事。”如果在乎,赵淑梅才不会想尽办法都要把叶聿风培养成继承人,早从亲戚手边过继孩子了。
“过继?”瘫在沙发上的叶少爷满血复活,“这么说从靠谱的亲戚里给我过继个继承人不就成了?”
要不说还得是脑袋聪明的人有法子。
他现在没有儿子,过继一个不就有了?
郑爷:?
看着叶聿风兴高采烈离去的背影,郑秋白反复思考,到底他刚刚哪句话叫叶聿风动了收干儿子的心思。
“看来他的脑袋和正常人的确不太一样。”霍峋得偿所愿坐到了郑秋白身边,伸手揽住爱人的腰。
不过霍峋也有好奇的事情,“为什么他爸不生个自己的孩子?”领养回来个这么笨的,在地下待的多闹心?
郑爷揪揪霍峋的脸蛋,解释起来:“我妈是叶叔叔的初恋情人。”
初恋,还是大学时的一见钟情,威力可想而知。
于是叶长流半生未娶,孩子都是耐不住叶家人的催促,在得知舒澜产子后,才去福利院领养回来的。
霍峋听后,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前辈多了几分敬仰,对方看样子,和他似乎是同样的人。
“那又为什么妈和叔叔没再生一个?”当时再生一个,放到现在也就是和郑星星差不多大的年纪。
“为了我吧。”小时候的郑秋白过分敏感。
舒澜为了养育郑秋白,已经做到了一个母亲能做的一切,她知道住在叶家的郑秋白没有安全感,如果她和叶长流结婚,只会让孩子更加多心。于是舒澜婉拒了叶长流的求婚,只答应男人死后的合葬。
上辈子的郑爷长大之后,才渐渐觉出舒澜为他做过许多要让人后知后觉才能发现的牺牲,因为那段相依为命的日子太苦了,以至于每次反刍都有新的发现。
但那时候的他并不理解,他甚至在幼稚的青春期里,由衷希望舒澜能拥有没有他参与‘剥削’的人生。
他并不知道,这样的念头会让舒澜难过多久。
直到现在,看着小花生,郑秋白才渐渐领悟到了那份母爱的全貌。
原来真的有一种感情,源自本能,牵动心弦。
霍峋提议:“等天气凉快点,我们带花生去见见爷爷奶奶。”
等天气凉快些,小花生就可以和爷爷奶奶见面了。
这个炎热夏天里,花生仔的主要任务,是学会乌龟爬和叫爸爸。
六个月的花生已经能够自由自在地翻身打滚了,所以再把他放在郑秋白和霍峋的双人床上,一定要有大人看着,以防小花生一不留神就叽里咕噜滚地上去了。
家里能装挡板的家具基本上都装了挡板,这是霍峋要求的,大人看孩子总有不留神的时候,万一磕了碰了,也赌不起。
花生对于他活动范围多出来的挡板很是新奇,伸小手拍了好几下,嘴里满是婴言婴语,叽叽喳喳讲了一大通。
看得出来他说的很开心,就是大人们一句话也听不懂,小孩子的话语,实在是过于生僻。
育婴师说,小孩子从现在开始就该锻炼语言表达了,先从简单的单音节词汇开始,就比如“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