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情人节,讨好富贵哥夫的叶少爷为了给郑秋白和霍峋腾出甜蜜的二人空间,专程把Asha和郑星星接到了他的房子里。
当晚十一点多,带着郑星星熬夜打电动的叶少爷接到了哥夫的电话,那头说:“秋白生了,我们在医院,Asha是不是还在你家,我需要她过来帮帮忙。”
生了?
这就生了?
“不是离预产期还有十来天吗?怎么就突然生了?不会是你俩大晚上情不自禁——”给他小侄儿顶出来了吧?
奈何身边还坐着个单纯的郑星星,叶聿风只能将这过于成人的猜测吞回肚子里,而后着急忙慌换上衣服,把已经睡下的Asha喊起来,开车拉上人往医院赶。
郑星星也要去,叶聿风把他也带上了。
三人在路上,洋文普通话混杂地交谈,Asha想了解郑秋白的情况,也想了解小婴儿的情况,郑星星也想知道他哥哥现在怎么样,生了个男宝宝还是女宝宝。
可惜叶少爷一问三不知,说什么都是‘Idon’tknow。’、‘霍峋他没告诉我啊!’。
这也怪霍峋,一通电话打过来,除了郑秋白提前发动生了个孩子下来,其它什么都没提到。
人生第一次当爸爸的霍峋,在一手抱着郑秋白一手拎着行李箱闯进医院后,就已经大脑空白了,他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高度紧张叫他像是喝了半斤白酒,大脑迟钝,成了个傻子,行尸走肉地当个产房外的木头桩子,连该打电话通知其它人的事儿都没想起来。
在助产士笑着把孩子的襁褓掀起来给他展示雄性性征时,霍少爷尴尬地和自己儿子的鸟对视了十秒,他完全不知道这是在干嘛,好像连理解语言的大脑中枢都一起麻痹了。
过去很久才后知后觉,那是助产士的要他确认孩子的发育一切健康。
霍峋终于找回自己的声带:“我爱人呢?他怎么样了?”
孩子被助产士抱回了产房,对方告诉他:“郑先生的麻醉还没醒,要再等等才能出来,宝宝先交给我们,一会儿也要让另一个爸爸看一眼呐。”
霍峋点头,安静站在产房前,长舒一口气,他的大脑总算是重新转动了起来。
就在刚刚,他得到了一个儿子。
一个儿子。
原本心心念念盼望小公主的霍爸爸,也并没有太失望,为人父的喜悦叫他晕头转向,幸福到找不着北。
最重要的还是,这个孩子是他和郑秋白的孩子,是郑秋白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宝宝。
只这一点,霍峋都会把这个孩子当成眼珠子疼惜,前提是他要懂事,要听话,要知道照顾郑秋白。
如果是个调皮的混世魔王,那霍家祖传的棍棒教育还是有必要的。
*
麻醉师的麻醉剂量控制地很精准,两个小时刚到,产床上的郑秋白睁开了眼,开了一刀的肚皮有些麻木,肚子里也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住在他肚子这么久里的崽,终于是出来见世界了。
主刀的赵泽霖上前为他道喜,笑眯眯道:“恭喜呀郑先生,是儿子呢,也是个很可爱很健康的宝宝。”
听懂赵泽霖讲的话,郑爷立马眨眨眼,想看一看他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可爱宝宝。
助产士赶紧把透明的育婴箱推到产床前,育婴箱是恒温的,里面还铺着柔软的垫子,刚从爸爸肚子里出来的小崽被裹在襁褓里平躺。
六斤六两听起来肥硕,其实放在育婴箱里看,只有细细的一小条。
宝宝圆溜溜的小脑袋露在襁褓外,正半眯着眼,肉嘟嘟的小脸五官轮廓还不算分明,可那两条深深的大双眼皮,谁都瞧得见。
见惯新生儿的医生护士都知道,一般这样出生就有双眼皮的孩子,长大都是跑不脱的俊俏,已经算是生产彩票了。
于是,抱着巨大期待的郑爷就被这红皮小老头吓了一跳。
刚出生的宝宝脸蛋和身上都是通红的,像煮熟的虾子,也像红皮花生豆。
再加上毛发稀疏,没有多少头发,也没有多少眉毛,肉脸堆在一处,更看不到鼻梁,也不怪郑爷觉得,这是个小老头。
“要亲亲宝宝吗?”助产士提议。
有点疲惫又失去激素控制的郑爷摇头,要亲亲的话,还是让他再做做心理准备,现在就先推开些吧。
郑秋白躺在产床上被推出去,和门外站着的霍峋一对眼儿,后者立马扑上来,拉住他的手,眼圈红红要哭不哭,“辛苦了。”
“我没事。”麻醉劲儿还在,剖腹产对郑秋白而言就像是睡了一觉似的,现在只觉得卸货后浑身轻松,他捏捏霍峋的小指,“不许哭了。”
刚刚过来的路上,霍峋就一边开车一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