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显不是杨絮过敏那种红。
倘若眼前发疯的人不是霍峋,郑爷满肚子的气得狠狠抽他几个嘴巴子才能解恨。
不过现在的他只能一边伸手挡住疯狗的嘴,一边耐心劝说企图对方能够听懂人话,“你先下车,到后座去,我开车去医院,我们去医院就好了,听到没?嗯?霍峋,听话好不好?”
可惜,哼哧哼哧的大狗是压根听不懂人话的。
郑秋白明显已经耗干力气的身板,也抗争不过霍少爷的钢筋铁骨。
且一只不属于郑秋白的手,已经探进了衬衣里,一掌便搂住了他的腰。
郑爷这头也是天人交战,头疼无比,他清楚霍峋现在是个什么状况,而这荒郊野地除了他就是田里的蝉和青蛙了。
但眼前的对象是他大学同学托付的弟弟,他一直以来也把霍峋当成没长大的孩子,这要是滚上床了,郑秋白怕霍嵘从京市跑来和自己拼命。
也怕霍峋清醒过来了肯定会后悔。
“不行,你给我滚起来,霍嵘知道了,得来弄死我!”
认真用犬牙啃衬衣扣子的霍峋动作一顿,显然,他对这句话里的某个元素是有反应的。
郑秋白立马道:“你再不停下,霍嵘肯定不能放过你。”也不会放过自己。
“霍嵘——”霍少爷低沉喑哑的声音传来。
“对!你哥!”
“讨厌——”霍峋继续动作起来,甚至大力许多。
郑秋白:?
重点是这个吗?
重点应该是他被硬生生扯断裂的装饰皮带!
被霍峋一身蛮力反压在方向盘上的郑爷脑子嗡嗡作响,他完全没想到,重活一次他的人生会这么刺激精彩。
和朋友的弟弟走向不可描述,甚至还是在车里,在玉米地里!
这小犊子竟然还有心思追问他和霍嵘到底是什么关系?
从前三十三年磨砺出的体面与淡定在这一刻功亏一篑,荡然无存。
郑秋白意识到所有他自以为修炼出的看淡世事和心宽体胖都是假的,他只是还没站到那个超出接受能力的断点上。
也就是眼前这档子事,比上辈子他荒唐的死、这个世界原本是本狗血小说,还叫他震撼。
“你就没想过,我和你之间是什么关系吗?”有这么对待老板的吗?
这点抗议被霍少爷自动无视了,不管是不是雇佣关系,他肯定都和老板要干点大事。
但良久,他又小声问:“我和你好还是霍嵘和你好?”
后知后觉意识到对方似乎清楚自己身份的郑爷又挣扎起来,“霍峋,你疯了?你认得我是谁还要上我?”
“哼。”
“哼你大爷!松开!”
哼哧哼哧的霍峋抱紧郑秋白,有些莫名的委屈,“凭什么就我不行?”
“什么?”这个问题简直让郑秋白无言,除了他还有谁?
这下可问到霍少爷的知识储备区了,那一串名字就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往外蹦,有的人更是连郑秋白都快记不清的存在。
“……还有那个傻b的叶静潭,他真该死,”霍峋低低的声音带着懊恼和后悔,“他明明答应过我会好好对你。”
郑秋白的眼一瞬睁圆了,心脏也激烈跳动起来,费劲翻身去看霍峋的脸,“你刚刚说什么?”
“嗯?”眼前又是一张烧成糊涂蛋的脸,仿佛刚刚那句话,只是霍峋的梦呓,也可能是他的幻听。
可眼底突如其来的湿润和心口的止不住的颤动不是作假,郑秋白几乎瞬间笃定,上辈子有什么事情是他忘记的,而那该很重要。
鬼使神差地,他没有继续推开霍峋求吻的脸,而是在对方毫无章法舔他一嘴口水后,掐住霍少爷的下巴,命令道:“霍峋,张嘴。”
在这种事上,郑秋白是个当之无愧的前辈,他两辈子的经验比这辈子才十九岁的霍峋丰富的多,哪怕在狭小阴暗的车厢里也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