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澜小说

第11章 电流与幸福（第5页）

三月想着，从床上坐起身，望向窗户——

那是一份三月既熟悉又陌生的景象。

一个人背对着三月站在窗前，用自己的长发披在自己赤裸的身体上，似乎很享受直接享受阳光的样子。

阳光给她成熟的身体描了一个金灿灿的边，给她徒增了几分神圣的美感。

三月犹豫了一下，叫了一声：“爱丽丝大人。”

那人听了，缓缓回过头，看了眼三月。

“早上好啊，我的三月。”

三月轻轻走下床，“是您治好了我坏掉的身体吗，爱丽丝大人？”

“没错，你的身体只是打开了一些不必要的开关而已。我只要将它们尽数关闭，你的身体就可以恢复正常了。”艾玛爱丽丝简单地回答着。

“谢谢您，爱丽丝大人。”三月亲昵地从背后抱住了窗前的女人，将自己的头轻轻靠在那女人的肩膀上。

“但是这一切，对你来说应该都是虚假的吧。”窗前的女人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我知道的，我根本不是真正的爱丽丝，对吧。”

“哎？”三月一愣。

“我只是艾玛幻化出来的，你记忆中的，爱丽丝应该有的样子。”那女人继续说着，“其实在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样子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了，我是虚假的存在——毕竟，以你记忆中的爱丽丝的智慧，肯定可以意识到自己就是一个冒牌货的事实吧。”

“……”三月无言，她找不出任何回答的话语，只能选择继续听下去。

“但是，我看到你哭泣的样子，我真的无法将自己是冒牌货的事情说出口啊。我看到你哭的样子，我的心就好痛……”那女人继续说着，“所以，就算我是冒牌货，我也想好好陪伴你，哪怕只是一个晚上也好。”

“不要说了。”三月的声音在颤抖。

“尽管我的身体是假的，我的意识是假的，我的一切都是假的。但是，我心里对你的爱，一定是真的。”那女人的语气中混杂了些许的哭腔，“你也知道的吧，我是由会失活的艾玛幻化而来的存在。所以，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不要再说了。”三月搂住女人的力道变得更大了。

“对不起哦，三月。我只是个冒牌货，现在，我应该就要离开了。”

三月感觉得到，怀中人的重量，在逐渐变轻。

“不能继续陪伴你，真的很对不起，三月。”

“不要说了啊！”三月狠狠地搂住那个越来越轻的身体，“三月不需要你道歉，爱丽丝大人给了三月全部，三月觉得跟爱丽丝大人在一起很幸福！三月离不开爱丽丝大人！三月喜欢爱丽丝大人！三月爱着爱丽丝大人！三月想这一生永远跟爱丽丝大人在一起！”

“……这就是，你的告白吗？”那女人的声音逐渐变轻。

就算是三月抱得多么的紧，她也无法阻止那具由艾玛组成的身体化为雾气，消散的无影无踪。

而那具身体留下的，只有一句话：

“如果我心中的爱丽丝的感情是真实的，那么……我也一样爱着你，三月。”

三月瘫坐在窗前，看着窗外清晨的阳光。

“明明……三月应该觉得空虚才是……”

三月双手合十，抵在了自己的胸口前。

“但是，这一次的三月，真的觉得……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