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念也给自己到了一杯桂花蜂蜜水,端起来抿了一口问:“族人都是什么反应?”
刚吃完叫花鸡的鸡腿,厉放下筷子说:“今天的猎物大家都看到了,要比之前狩到的猎物多很多。我告诉他们这是因为祭司大人给予了新的工具,可以让战士们捕获更多的猎物。今天除去留给部落和分给你我的,最后分到他们手里的也要比平时还多。”
常念疑惑:“难道今天的猎物多,不是因为你带人出去狩猎吗?”
厉很从容的说:“有一部分原因,但你给的套马杆更好用。用他控制住猎物后再狩猎,会比平时追着猎物跑更省事。”
常念怎么会不明白,套马杆或许能帮着战士们省一些力气,但能猎到这么多猎物,他必定是花费了不少力气。但在族人面前,厉却将这份功劳全给了自己。
看他吃了半天叫花鸡,还没有动兔肉,常念伸手给他夹了一块兔肉放到碗里。
“新菜式,尝尝喜不喜欢。”
夹菜时常念靠的有点近,有几缕发丝从厉手上划过去。如果不是他控制住了,都想摸一摸怎么短短一段时间这头发就让他养的如此顺滑。滑的他手背都痒痒的,那种感觉好半天都挥之不去。
好在知道旁边的人正期待的看着他,厉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自然一些,夹起碗里的兔肉放到了口中。
嘶,就好像刚才那几缕头发滑过一样,给他的感觉都是酥酥麻麻的,只是这一份酥麻蔓延在舌尖上。
“兔肉里你放了花椒。”
“放了,好吃吧。”常念笑着问。
“嗯。”厉低低的回,声音有点沉。
身边的小狐狸没注意到他的变化,而是自己在心里琢磨,每天都能分到二十人份的物资,加上他时不时和部落再换一点,那养二十个人应该没问题。
看见他这样,就猜到他应是在心里打着小算盘呢,厉又吃了口花椒烤兔才说:“我之前分派给你五十人,但申带着的二十人说是给你的,却一直在负责制盐和运盐。之后你又派了十人挖水渠,只在身边留了二十人调用。所以我打算将这二十人连同山和乔一起给你。”
常念:他,他不是在自己心里装了窃听器吧?怎么刚想着能养活二十个人了,他就,他就
“那个,怎么算给我啊?”
管他呢,先问清楚吧。这年代可没什么窃听器,何况是装心里的。
将剩下的饭吃完,厉解释道:“山和乔算是部落派给祭司的战士,职责就是守护你的安全,所以他们每日的物资由部落分配,但也只听你一人的。可其余的二十人不同,他们不参与部落的狩猎和分工,只是专属于你的私人力量,当然如果你的分配并不能让他们满意,有人找到我说想要离开,我也会试着重新给你分配。”
常念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看向厉:“你这是让我培养自己的私兵吗?”
现在还没有兵的概念,但厉明白他的意思。
“你是祭司,而且是对延越十分重要的祭司,理应享有更多的权力。”
“你就不怕我反了你,自己找个傀儡做首领?”常念狡黠的看着他。
“你会吗?”厉神色并不见变化。他接着说:“有了他们,你可以放心地交换更多的奴隶。差不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交换集会就开始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还不止二十人?我还可以自己招募更多的人?”常念彻底服了,这还是自己第一天穿来要用眼神杀死他的煞神吗?
厉将晚饭全部吃完,对常念点点头。
晚上顶着月亮挤蜂蜜熬蜂蜡的常念心里想,他们俩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历史上什么九子夺嫡什么玄武门政变,亲兄弟亲父子为了权利不惜反目成仇,他怎么就这么信任自己呢。
但也正是他的这种无条件的信任,和母亲温柔的爱让他对这个世界、这个部落更加认同了。
第二天,常念捧着两个碗在窑炉面前发呆。雁喂完羊走过来问:“祭司,您这是怎么了?”
“唉!”常念叹了口气,看一眼面前装着铁珠的两个陶碗说:“我在想铁就这么少,我该紧着什么做。”
“想好了吗?”
厉大喇喇的从远处走过来,眼神落在他捧着的陶碗上。
常念抬头看他,靠又是这个该死的角度!他把视线移到面前的碗里面,强自镇定的说:“算是想好了。”
他指着其中一个碗说:“要想打铁,肯定得有个锤子,所以这份铁我准备做一个锤子。剩下的料做一把剪刀。剪刀就是裁衣服的,石器裁麻布太困难。”完事他指着另一碗说:“这个我准备做两个小锯条,两个刨子里的铁片,做一把小刀,剩下的做针吧。”
他说的那些,厉能听懂一半,不过也没多问。
常念抱着自己的两碗生铁,嘀嘀咕咕的走向窑炉。
“今天我都在这儿了,有事情来这儿找我。”
“好。”
和常念说完,厉转身走向部落。只是刚刚还有些柔和的神色即刻变得冷厉。
说好今晚要给鹤两把框锯,常念今天只能撸起袖子好好干。将仅有的两碗生铁倒入窑炉里,再放好石灰石,他叫来二十人小队轮换拉风箱,自己去一边琢磨别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