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少年神色平静地拿出一张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纸,眼眸微阖,低低呢喃了几句后周身萦绕着冰蓝色的光点。
“风之所及,为我领域。”
“彼之所听,即我所看。”
“落。”
话音刚落,刚才还有些普通的纸瞬间破碎,顺着空中萦绕的光点以及突然起来的风落在了这棵守着咒术界很久的古树底下。
渡边影抬头看了眼被这棵树遮盖的天空,凭空召唤出几把悬在空中的飞剑和提前准备好的符箓,在光点彻底看不到的同时轻巧地伴随着他所能够感受到的最重要的地方落下。
形成了阵法。
搞定。
就在渡边影收手准备告别,赶往下一个地点时一直沉默的天元大人喝了口茶水,语气依旧平静如同雨水打过树叶般自然:“你要小心了,渡边影。”
接下来会有很多麻烦事要找上你。
出乎天元大人所料,渡边影扬起了一个略带狡黠和自信的笑容,笑着点头:“我知道,不过这不是我们所考虑的东西。总归是有人要进行前一步的试探,后人才能更好地走。天元大人也知道这个道理对吧?”
天元大人:“………”
天元大人看着渡边影表情,点了点头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补充了句:“那就祝你接下来都武运昌隆吧。”
渡边影眉眼微弯,语气也是平静的但素来温和的双眸中掺杂着令人感叹的朝气,笑着挥手告别:“谢谢,希望下次看到您依旧身体健康。”
“你也是。”
隔着一张石桌的两人表情各异,但却不像是对视更像是一种传递。
信仰的传递。
薨星宫的两人表现得很平静,但是咒术界的人都能够明显地感受到了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
禅院家
禅院直毘人穿着宽大的和服,双手拢在和服的袖子里,平静地看向走廊外的天空,感受着周围气氛的变化,笑着有些感慨地冲着急得团团转的众禅院家长老扬了扬酒壶。
“风马上要来了。”
一直笼罩着的保护罩终于要被撤下,新鲜的、毫无拘束自由自在的风就要吹到沉闷已久的咒术界来,将所有不该滞留在这个时代的陈规烂矩一扫而空。
带着些许莽撞和勇往直前的力量。
禅院直毘人只是看了眼长廊外被风吹掉的落叶就关上了障子门,将酒壶随意地放在一旁蹲坐在家主的位置上,扫视一圈面色惶惶神情各异的众人,沉声说:“开会。”
但不管怎么样,禅院家作为传承至今的御三家之一是不会被这阵改革的风吹垮,赌上他作为禅院家家主——禅院直毘人的姓名。
—
东京街头
渡边影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语气平静地问电话那边漫不经心的人:“伏黑先生,你准备好了吗?”
伏黑甚尔单手拿着手机,手微垂在栏杆处,姿态从容而悠闲,看起来丝毫没有接下来可能要加班祛除咒灵的样子,语气和渡边影一样平静:“嗯。”
“那到时候的薪资,我会按照小时数报给你。再次感谢伏黑先生的帮忙。”
伏黑甚尔不喜欢且不耐烦听这种假惺惺的道谢的话,于是啧了一声,语气中颇有种吊儿郎当的感觉回渡边影:“别谢我,只是美惠子希望我能够过来帮忙。反正有钱拿,到时候把钱打我卡上就行。”
“对了,禅院家那群垃圾肯定表情很精彩吧。到时候也记得发我一份。”
伏黑甚尔在想到这件事上就有些想笑,高高在上封建的禅院家被迫因为几个高专都还没有毕业的小崽子改革,那些迂腐到极致到垃圾们肯定表情非常精彩。
有些可惜。
如果不是他这边真的走不开,高低也要拿着摄像头一个个记录下他们的崩溃纠结的嘴脸。
渡边影听到这句话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在走过无数正准备关门回家带着期待笑容的人们时轻声说:“伏黑先生,到时候如果可以的话,会给你发一份。但是……我觉得可能到时候你已经不需要了。”
不是已经放下,而是没有必要。
伏黑甚尔还没有说什么就感受到肩上多了什么东西,一道温和让人眷恋的声音有些无奈地响起:“怎么不穿外袍?要是冷到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