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沉默着上前服了服身,刚想道歉就被禅院直毘人挥手让她下去时才安心地轻轻吐出一口气,又和刚开始拿着托盘时小心翼翼的感觉一样下去了。
全程连眼睛都没有抬起过一分一毫,也没有任何一个在场的人对上视线的,看起来应该是害怕真正见识到在场任何一个咒术师的囧态。
在脸微侧的时候,风吹过她脸侧的发丝,站在附近的渡边影能够清楚而仔细地看到那张稚嫩而麻木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死寂。
沉默了片刻后,仆从刚要退下就发现了托盘上多了一朵鲜艳的正在灼灼盛开的花,漂亮的不像是在这个堪称封闭的禅院家出现的事物。
那一刻,原本死寂的表情微动,错愕片刻后又恢复了平日里常用的麻木的最不会出错的表情,但是终归有什么不一样了。
因为感受到了美好。
所以收获了勇气,能够在这个有些令人无奈的世界里多呆那么一小会了。
这个和往常一样经常端送茶水的仆从想。
而这一切都被拿着酒壶若有所思的禅院直毘人尽收眼底,原本在心里判断好的计划也因为这一幕产生了些许偏差,对于看似只是随手一帮但实际上无形中帮她免去不少麻烦的渡边影也重新下了定义。
是正常的还对咒术界抱有着期待的咒术师吗?
那就好办了。
—
渡边影对上禅院直毘人投过来打量的眼神时只是微微颔首表达了他的尊重后继续尽职尽责地开始帮助禅院家的咒术师们分析术式的利弊。
虽然这些咒术师大多数可能都不会太在意就是了。
禅院直毘人并没有打断五条悟和夏油杰一对多的明显是指导模式的“比赛”,而是在心里权衡完利弊后喝了口酒,直接坐在长廊上边喝酒边看着两个非本家咒术师揍本家比较杰出的几个咒术师。
一点都没有什么特殊反应。
众禅院家咒术师:“…………”
家主为什么坐在那里看着我们被挨打?难道是希望我们能从这次名为比赛实为挨打的训练中获得什么经验吗?可恶,我是不会输给你们的!!!
禅院家的竞争本来就很激烈,更不用说他们这些勉强算是禅院家咒术师里比较拔尖的一批次,竞争就如同从放满红豆的簸箕里挑出一颗绿豆出来。
使用阴招赢都只能算是技高一筹。
在这种恶劣的生存环境下,禅院家的咒术师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拼命地争夺只有一丝渺茫的机会,愿意来这里和咒术界里“著名”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对打也是为了积攒值得夸耀的经验。
但现在!!
他们的家主就在他们面前!!今天就算是把同期坑惨了,我也要抱着能够获得更多资源的心态努力争取在这两个变态手里撑过一个回合。
于是,懒洋洋打哈欠的五条悟和笑眯眯指挥着咒灵对战的夏油杰看着刚才还摆出一副死鱼眼表情的咒术师们立马开始了水生火热的互坑活动中。
“…………”
五条悟朝着夏油杰回了个【看吧,我就说他们很蠢。即使是这种环境下他们也只会想到先把对手干掉~~】的眼神,随手朝着试图朝着他扑过来的咒术师弹了个脑瓜崩,在看到一旁记录的渡边影轻轻地接住一脸迷茫的咒术师,下意识撇了撇嘴。
等到回去的时候,得让影把手洗干净。
碰到禅院家的咒术师气息都脏了。
五条悟不满地啧了一声,边想边逗猫一样将被同期推过来一脸崩溃的咒术师踢到地上,朝着同样微皱着眉的夏油杰比了个手势。
夏油杰心领神会地点头,狭长的眼眸微眯,盯着这群连他手下的一级咒灵都打不过的咒术师们,心里有些疑惑但并未在脸上表现出,只是加快了出手的速度。
几分钟后原本应该意思意思维持一段时间的训练落下帷幕,正看的起劲的禅院家家主有些遗憾地拍了拍掌,拍掉落在他和服上的竹叶站起来后感叹般地说:“不愧是东京校的有名的三年级生,确实让禅院家的咒术师都在短短时间内收获匪浅。”
“不仅是两位特级,渡边君也有所耳闻。听说最近做出了咒具,不知道有没有和咒术界其他人做什么生意的打算。”
话音刚落地,原本不耐烦听客套话的五条悟打哈欠的动作一顿,眼抬起落在禅院直毘人的身上:“你想白嫖。”
“不会吧?不会吧?堂堂禅院家竟然连咒具那点价钱都付不起?啧啧,还以为有多厉害,还御三家?”
语气像是学夏油杰平时端着微笑阴阳怪气的语调,还添加了本人独有的嚣张气质。
夏油杰:“。”
悟,你忘了自己所处的家族也是御三家之一吗?
“别这么说,禅院家肯定是有这么多资源的。”
但还是配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