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并不重要,主要是您是怎么想的?也不如说我应该怎么做,不是吗?”
“有些事总是要争取争取。”
渡边影嗯嗯点了点头,继续喝着温热的牛奶,在注意到不远处有几个搭着肩醉醺醺聊天的人要路过这边时在心里地说了声抱歉,把一旁在一直在发呆的煤球丢到地上。
煤球:“………”
煤球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渡边影后直接朝着他旁边毫无所觉的夜鸦吐了口黑泥,烦躁地滚到这条巷子门口,冷冰冰地看着变相打扰它休息的这群醉鬼,直接啪嗒地吐透明色的墙挡住这群人的走动。
—
渡边影见到煤球走后,把牛奶杯裹了层咒力膜先放到地上后才回头看着被无视脸都有些僵住表情逐渐危险的夜鸦,语气平静笃定地拖时间:“试探对我来说是没有用的。”
“我看得出来,异能者。”
夜鸦见没瞒住干脆不演了,表情重新恢复正常,在注意到渡边影冰冷如冬日冻湖的双眸后反而扬唇笑了笑,仿佛真的很开心:“看来真的是同行……哈哈哈哈。”
“我好兴奋啊。”
渡边影偏头避开了直奔面门而来的手术刀,碎发随着闪避的动作微动,连抬头看都不用看就借助刚才躲避的动作力度踩着墙壁,两三步跳到了矮墙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突然砸用药包包住的迷药。
夜鸦扬起的手指里夹着三把刀,眯眼看着矮墙上站着的渡边影,在注意到他整个人都笼罩在清凉的月亮下时一种难言的诡异和交杂着兴奋的感觉涌上心头。
随着渡边影动作而产生的危机感越浓心里的激动感就越多,夜鸦的神情就更加染上了几分难以抑制的癫狂感。
疯狂而冷静。
“对,就是这样。多多挣扎吧!!”
渡边影随手用“分离”如纱遮在脸上后连说废话都懒得说,再一次躲开了这个变态的手术刀攻击后踩着迎着要害部位飞来的手术刀,压低身体飞到夜鸦面前。
月光下,一把翠绿色的光刃凭空出现,带着星星点点的光芒和凛冽的杀意直冲着对方的咽喉处。
“咔嚓”—是两人武器摩擦的声音。
翠色与满是杀意的棕色相接,转瞬间上下位置互换,但双方的眼底却是如出一辙的笃定,笃定今晚的赢家只有可能是自己。
渡边影的脸颊被夜鸦不讲武德从暗处飞来的暗箭射伤,留下了触目惊心的几道红色,脸色逐渐因为双方的力量对比悬殊而变得苍白,双唇被他咬出了血迹。
额角细细密密的汗水直冒,眼睛却平静地盯着眼前的敌人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仿佛完全没将刚才擦过致命点的刀当回事。
夜鸦啧了一声,单手压住渡边影的攻击后另一只手从怀里拿出一只掺了毒药的刀在渡边影看起来有些怔愣的眼神下直直插入肚子处,十分恶劣地搅动几下。
冰冷的凉意,控制不住开始痉挛抽搐的肌肤伴随着血液的流失而更加明显,双手双腿不自觉发软,接着就是剧烈的疼痛感如风般席卷身体全处,仿佛肠子被拉扯翻滚的极致刺痛和宛如被无数根针扎进皮肉的错觉在心里依次炸开。
说不出话。
渡边影捂住伤口,嘴角溢出鲜血,看着面前得意洋洋蹲在他面前像是在炫耀又像是在可惜的夜鸦说着他的异能名:“以吾之毒。”
夜鸦看着刚才还如玉的少年已经像是快被摔碎染上了血液,更加兴奋地扬起笑容,哼着爵士乐小曲扬起手术刀,像是在打量着该怎么下手会使面前眼神平静的人染上更加痛苦的神色。
然后他看到那张嘴角含血却皎洁如月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轻飘飘的笑容。
棋差一招。
你输了。
下一刻,从天而上的大网密密匝匝地落下,一寸一寸如同少年翠绿色眼眸深处燃起的火焰一样收紧直到狠狠勒紧猝不及防的夜鸦皮肤时顿了顿继续往下勒。
在夜鸦陷入昏迷后才再次松开但没有消失。
渡边影躺在地上,看着深蓝天空硕大的月亮,意识有些涣散地想着:果然他的异能发动是有次数的,应该是类似以物换物的感觉……还好,之前猜到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也不知道中也他们有没有空,希望在他们来之前伤势能勉强恢复一点,起码不要让他们担心啊。
啊……
今晚的月色确实不错。
在昏过去前,渡边影看到了明亮的仿佛在发光耀眼的夺目的月亮和那双已经有些看熟悉的招牌式死鱼眼。
抱歉,要麻烦你了。
幽。
—
煤球看着自找麻烦已经奄奄一息的笨蛋咒术师,又看了眼旁边只是昏过去做一场噩梦的夜鸦,说不上来的情绪涌上心头,黑色的丝线随着风而动在即将落到夜鸦心脏处时停了停,最后只是用黑色丝线狠狠抽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