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你终于回来了———!”
他的思绪被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呐喊再次打断,那呐喊声中潜藏着藏不住的哽咽和欣喜,江传安低下头,果不其然看到了两双红通通的眼睛,控制不住地往外溢出泪水,却还是因为想要再多看他的一段时间,固执地睁着。
还真哭了啊,这张脸对他们的杀伤力就这么大吗?
明明是自己想要搞事情,结果目的达成之后,江传安反而没有任何恶作剧成功的喜悦,反而全是酸涩。
两个高中生年纪的A级猎人死死抱着他的腰,恨不得把他融进骨里,他犹豫片刻,抬起手轻轻放在了秦筝和柏真的头顶,揉了揉两个少年蓬松的头发。
他一开始躲着他们,是因为他本来以为自己的身份如果暴露,秦筝他们肯定会觉得自己被欺骗,从而怒火中烧追杀他也未可知。
可是现在……
江传安垂下眸,看着两个孩子通红的眼睛,呢喃道:“怎么这么容易就哭了呢……”
还这么容易就原谅了他的隐瞒。
为了一个只是为了执行任务而对你们好的人,这么难过又不值得。
两个高中生完全不知道江传安的心底的复杂情绪,秦筝在江传安的手落在自己头顶的时候,又紧了紧手臂,他抱着失而复得的江传安,带着哭腔很丢脸的开口:“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你死掉了,江先生,你真的吓死我了!“
江传安拍了拍他的肩膀,熟悉的行为让秦筝的眼圈更红了,黑发的安抚师垂下眸,看向秦筝,安慰道:“没事,事实是我现在正好好地坐在这里。”
秦筝连连点头,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猛地站直身体:“既然江先生你回来了,那肯定要庆祝庆祝!”
他在江传安目瞪口呆的表情下一把在火焰里抽出自己的重剑伴生武器,无数火光聚集在重剑顶端,猛地炸开,飞升到天空中,绽放出耀眼的烟花。
“怎么样江先生,回归礼炮!”
秦筝打了个响指,一把将重剑干脆利索地抗在自己的肩膀上,颇为自得地感叹。
完全没有意识到刚刚的烟花烧黑了天台的地面。
江传安感觉自己和社死也没什么区别了,他的视线默默落在天台上的灼痕上,这样强烈的烟花足够整艘不死珍珠号的人看见:“……秦筝啊,你有没有想到,咱们现在是在不死珍珠号上,不是猎人司?”
秦筝尴尬地僵在了原地。
珍宝馆的警备队迅速骚动起来:“什么人!敌袭!拾荒者又来了!”
第100章第二份重逢
“那个船长让咱们去找秦筝和江平他们,咱现在哪儿找的到秦筝他们啊……”
漫游甲板,因为拾荒者出现,排班表被搞的乱七八糟,穿着海员服打着哈欠的沃尔夫一脸萎靡不振,他正补着觉就被自己的同僚杜流给拎了起来,按照乌斯怀亚更新后的海员表进行排班值班,还没巡逻多长时间,就在偶然路过不死珍珠号医务室的时候,被一个高等级的警备队成员调来去找江平他们。
“也不知道这几个家伙在搞什么,居然都不在房间里。”
沃尔夫伸懒腰的动作停在一半,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边跟上杜流和平日里没有什么区别的巡逻脚步,一边感叹道。
不死珍珠号驶入风暴三角之后,潜伏在海员中的两人很快被船长派遣了各种任务。
因为珍宝馆的失窃,船上的安保工作越来越严密,以至于普通的海员都被赋予了巡逻的职责,和警备队一同在船通过风暴三角的时间段中,于各处甲板上密切进行巡逻工作。
现在已经是东半球的凌晨,甲板上无比安静,除了巡逻人员根本没有任何乘客们的影子,不仅因为现在拾荒者还未抓到,还因为风暴三角的海况极为恶劣,虽然暂时停了雨,但是没人知道会不会下一秒再次进入漂泊大雨的阴雨区。
杜流和沃尔夫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进行巡逻的时候,在路过医务室时,被船长身边的警备队扔了一个寻找江平四人的任务的,杜流和沃尔夫本来以为这应该算得上一个简单的任务,有责任心的官方猎人们看上去就是作息很正常的样子,和他们这些在半夜不睡觉的突袭型猎人不同,肯定大半夜的不会乱跑。
谁知道杜流和沃尔夫两个人一块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走过去,硬生生没有看到那四位官方猎人中任何一位的影子。
“真是奇了怪了,他们能在哪儿呢?不会在偷偷举行什么夜间party吧?有什么样的上司就有什么样的下属,毕竟银霆哪家伙做得出来大半夜让我去准备小火锅的事,他的这些下属说不定也做得出来。”
两人继续按照顺序继续向下一个距离这里最近的珍宝馆走去,继续寻找江平等人的踪迹,沃尔夫一路上嘴就没有停过一秒,让杜流有些无语。
“秦筝和江平身份特殊,作为来自第一区东南猎人司的官方猎人,最懂孰轻孰重,现在肯定是在调查拾荒者的相关事宜,那像你说的那样……更何况还有个看上去靠谱的精神医生在……”
杜流顿了顿,还是选择给那几位猎人挽尊,他刚说完,已经走到珍宝馆侧方的沃尔夫突然抬起头,下一秒,轻微的爆炸声在珍宝馆天台上空传来,只见一朵耀眼的烟花在空中绽放,火红的颜色好似宇宙深处耀眼的红色星云,璀璨夺目。
“你快别给你的学生帮腔了,快看看那是什么——”
沃尔夫失声,他高高举起手指着珍宝馆上的那几个在烟花绽开后也僵硬在原地的影子,杜流连忙抬头,突袭型猎人的视力都相当不错,他几乎是同时和沃尔夫一起看到了珍宝馆高耸建筑天台上举着重剑傻笑的秦筝。
而少年手里的重剑顶端还燃烧着暂时无法扑灭的火焰,一眼看过去就是刚刚耀眼烟花的罪魁祸首。
“妈呀,刚刚也不像是攻击啊?秦筝这小子这次怎么这么激动,拿重剑当礼炮放烟花?是谁复活了吗,居然值得这么庆祝?”
沃尔夫捧着脸,整个人陷入迷茫,也不知道是迷茫重剑怎么还能当礼炮放烟花,还是迷茫为什么秦筝会做出这样离谱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