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张可以称得上一切起源的合照中的另外三人:白色旗袍的柏冉,穿着飞行夹克的第二区人司途晚,和一身米白色衬衫驼色大衣,气质柔软的白敬泽。
白阳和韩田恬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原来这就是江哥他们拍合照的那一次啊。”
“哈哈,江传安,你还是那么阴阳怪气,不过这味道才对嘛!现在我能确定你不是玄烛伪装的了!”
司途晚鼓了鼓掌,惹得江传安翻了个白眼。
“好啦好啦,知道你们关系好,还真是谁也想不到当年我们第一次策划逃出这个地狱那时候,刚从符文吸血带来的昏厥中醒过来后就打在一起的你们两个现在居然成了这么好的朋友,不过嘛,今天是这么值得开心的日子,就不要拌嘴了。”
白敬泽柔声劝架,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从身后的书包里找着东西。
“谁和他关系好?你不要诽谤我们!”“Mr。white,你这样在我们第二区是要上联邦法庭的!”
这次江传安和司途晚少见的保持了相同的立场,两个人像是两只炸了毛的猫,骂骂咧咧地瞪着对方,全身上下的鸡皮嘎哒都被恶心的掉了一地,条件反射后退一步。
“嗯嗯嗯,”白敬泽胡乱地敷衍着,继续在书包里摸索着什么,随后掏出了一把……菜刀?
白阳和韩田恬似懂非懂地看着自家哥哥,不知道白敬泽这是想要干什么。
“你们说的对。”
气质干净澄澈的青年一边晃着手里的刀把身后的书包拉链拉上,一边连连点头,看起来非常吓人。
自从记忆碎片开始运行就没有停止过巴巴嘴的司途晚在看到菜刀的那一瞬间就闭上了嘴,反应速度自诩很快的体育生白阳都要望其项背,江传安默默地把手里的公文包挪在了自己的胸前,仿佛在防备着下一秒白敬泽就会砍过来的菜刀。
柏冉在一边抱臂看着这一切,虽然对于别人来说,她看上去脸色有点臭,但是白阳知道,自家嫂子这是正在努力憋笑的表现。
“你们俩干什么呢?”
白敬泽高高举起菜刀,看到江传安和司途晚又默契地后退了一步,马上就要离开这个房间夺门而出了,差点被气笑:“我拿这把刀是为了——”
他话音未落,猛地将菜刀剁在了地面上的符文上,吓得江传安和司途晚都抖了抖,好像那被菜刀砍断的符文就是他们自己。
“砍掉这些诡异的东西。”
白敬泽眯起眼睛,眼中闪过坚定的光,他下手干脆利索,好像剁排骨一样把地面上的符文全都利索地砍断。
白阳和韩田恬都感觉到随着他的动作,似乎有些怪异的恐惧感正在退去。
“玄烛当年因为信仰银月而绘制的这些害人的东西当年把福利院里的十几个孩子摧残的不成样子,警方不知道它们的厉害,在玄烛被捕之后,这些东西也没有再展现任何活性,但是我们作为亲历者绝不能放任不管。”
白敬泽将最后一个符文划碎,他把菜刀层层包在一起然后收好,其他人安静地看着他将童年最大的梦魇寸寸抹除,即使是情绪一向不外露的江传安也露出了大仇得报一般的快意表情。
“好啦,这下这座福利院,彻底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白敬泽拉开门,来自外面的光顺着长长的走廊照进漆黑的房间一缕,他转过身,向着身后的三个一直一直在一起努力,一起逃出福利院,一起搜集证据向警方举报,一起努力地改变死在玄烛手中的命运,走到现在的同伴笑了笑。
“是啊,彻底自由了,从此往后,我们再也不用担心怕半夜被玄烛的人找上门……至少可以睡无数觉好觉了。”
司途晚大笑起来,他从最后扑到白敬泽和江传安身上,手臂一左一右地拦住两个青年的肩膀,柏冉走在前面为他们拉开门,白阳和韩田恬跟在过去的前辈们身后,从未感觉有如此解脱的感受,这样向着玄烛福利院的门口走去。
“那么困扰你们第一区的问题来了,今晚吃什么?”
白敬泽若有所思地思考起来:“我觉得也许可以去久违地搓顿火锅。”
江传安和柏冉纷纷举手表示赞同。
司途晚不服地叫了起来:“你们三个人都能吃辣!当然都支持了!我怎么办?!我可是国际友人!”
白敬泽温柔地浅笑着:“那当然是清汤锅陪伴了,哦对了,虽然我只是提出意见,但是不接受反对意见哦。”
在响午夺目的阳光和沐浴在阳光之下灿烂的一切的出现在眼前后,白阳和韩田恬甚至感到自己眼角一阵湿热。
那个地狱已经被彻底埋葬,在记忆片段中,玄烛福利院的大门大敞着,阳光下许多忙碌的,穿着警服的警察正在登记福利院中的一切现状,四人找了个少人的角落,嘴上喊着“three——two——one——zero!”,按下了快门。
熬过了黑暗之后的四个人互相搭着手高高举起又用力落下,雨后初霁的快乐氛围里,白阳和韩田恬也凑到了司途晚的拍立得相机面前,试图把自己的影像也留在上面。
在快门按下的那一瞬间,周围的空间再次开始扭曲,当白阳和韩田恬正在眼睛的时候,他们已经站在了被锁死的玄烛福利院外的街道前了。
“哎,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在那张拍立得上留下自己的影响,那样的话我们肯定能吓他们一跳!”
白阳不切实际地想象着,韩田恬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却被吓得脸色苍白。
“怎么了?玄烛找上你了吗?”
注意到发小难看的脸色,白阳凑过来看了一眼,却被韩田恬直接拉起手腕奔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