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我问你,”
林隽涯收起笑意,
“我不知道,仟夢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行业风气了?砸钱给底层群演提供法律帮助,你做公益呐?”
路秦川迷惑:“什么?”
“还装糊涂,”林隽涯带着责怪,“咱们两家现在深度合作,你还要藏着掖着到什么时候?”
灵光一点福至心灵,路秦川恍然想起孟礼出发去Z市前的守口如瓶。
又想起严田的突然请假,这人一百年没请过假,这么巧有急事。
结束通话,路秦川阴着脸让秘书调严田的航班。
先开始听说并没有去Z市而是去H市,路秦川还松口气,等到他发现孟礼带着小胡也在H市的时候,他真是说不清该作何感想。
路秦川又不傻,立即猜到十有捌玖是这俩人搞出来的事。
牵扯到法律服务,路秦川转念一想,联系丁效。
事实证明路总眼光很毒,下手稳准狠,丁效的誓死不屈大概坚持有两秒吧,很快投降,一五一十像倒豆子一样倒干净,并且带路党带得十分彻底,把和孟礼俩人鼓捣出来的资料、律所备份等等一股脑发给路秦川。
下飞机的时候,路秦川已经麻木。
也有些迷茫,不知道哪一样更让他难以忍受:
孟礼做事又双叒叕背着他,
还是孟礼居然又双叒叕勾搭上严田。
赶到酒店,上电梯,过走廊,每一步都重逾千斤。
有一个很关键的点,路秦川竟然,竟然拿不准他是不是有资格生气。
又不是背着他真的勾搭。
哎就算是真睡了,他好像也不能怎么样。
要不然,孟啊,你真的去睡别人吧,给个痛快,好过现如今钝刀子割肉,深陷泥沼踟蹰难前。
敲门的时候,路秦川又想到,不会。
暂时这个阶段,孟礼做事不会太绝,不会再次撇下他抛弃他,因为啊,人家要用仟夢的招牌呢。
路秦川猜,孟礼没再吵着要公开宣布分手,不外乎也是这个原因。
“你挺能耐,孟礼。”
门开以后见到孟礼,路秦川后槽牙咬得死紧,丁效给的资料怼到孟礼眼皮底下,“你提前跟我打声招呼能怎么着?我就问你能怎么着?”
“要进来吗。”
孟礼避而不答,语带单纯神色天真,仿佛这个邀请无比诚挚。
“你少来,”
路秦川甩甩脑袋试图保持清醒,“你至于吗?瞒着我,专门喊来严田,你让我怎么想?”
孟礼打断他:“严田可从来没进过我房间。”
“……什么?”
“你真的不进来吗?”
孟礼摸摸湿漉漉的耳朵,“那么有什么事我们明早再聊行吗?我要吹头发,水滴下来挺痒。”
耳、耳垂,被孟礼胡乱搓一把,蹂躏之下迅速冲血,一点粉红的颜色扩散攀援,很快盈满耳廓,整只耳朵血色殷殷热气腾腾。
像是,新鲜刚出锅的什么东西。
反正很好吃、很招人馋的样子。
在路秦川脑子作出反应以前,他的身体率先反应,一个箭步蹿进房门,单手推着孟礼按到墙上。
“哎,”孟礼轻声抱怨,“头发湿的呢。”